沧澜曲 发表于:第一章 纷乱江湖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宛若水面激起涟漪,靖雨仇从最深层的睡眠中苏醒过来,四周是一片空无的黑暗,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他眼中几乎可以说是冒着妖异的光芒注视着四周。 血红色的液体充斥在身体周围,腥臭的味道他已经闻得麻木了,抱元守一,吸收药液里的精华来补充自身是他每次出完任务后必做的功课,真气畅通无阻的在体内流转,达到了平日里不易到达的一些角落经脉,可以想见,他的修为又深进了一层。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排除脑内的负面情绪,两手一挥,大片水花飞溅中,他跃出血池。 旁边的两个娇俏侍女立刻为他披上袍子,尽管见过了多次,但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见到他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健体仍然心醉神迷,害羞脸红。 靖雨仇伸手在左边侍女娇嫩的胴体上捏了一把,笑道:“小浪蹄子!三天不见,你好象又丰满了些!” 少女被他满含催情手段的大掌一抚弄,禁不住娇躯轻颤,粉脸更是早就红透如苹果。 另一边的少女可就不满了,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公子!公子!还有我啦!” 靖雨仇大笑,两掌上下其手,尽挑些敏感的部位抚弄,两个春情初开的小少女耳根都羞红了,却喜不自胜的迎合着他作恶的魔掌。 相较于杀人时的感觉,靖雨仇更喜欢这种体验,让美艳玲珑的女体在自己身下手下婉转呻吟,在某种程度上更盖过他对武道的追求。 “啊!”他坏坏的手伸进她们单薄的内衣里,肆意揉搓着柔嫩的乳球。两个少女在他手下颤抖着,臣服着,但他却有些意兴阑珊,他更喜欢的是那些知名的贞洁侠女在他手下婉转承欢的感觉,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加重手下的力道,让两个少女的呻吟声更响亮起来。 “有人!”在这种状况下他的耳力仍然惊人,敏锐的发觉轻巧的步点正在逐步接近。 “臭小子!又在这玩女人!任务做得怎么样?”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好象同时有数十面破锣在耳边作响。靖雨仇心中一凛,“这老家伙的功力又进步了!” 他挥手轻推开两个侍女,示意她们下去,这才向着来人道:“宋青言一个! 阮公渡!解药拿来!” 阮公渡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从左眼到右颊有一道横过鼻际的疤痕,在诡异的面容上更添三分戾气,阴阴的笑声让人不寒而立,“不错嘛!小子,连定天盟的种子高手宋青言都干掉了!看来你不光玩女人的本事,连武功也大有进步了!” “少废话!解药!” 阮公渡大笑着抛过来个绿色的小瓶子,笑声难听得像寒夜里的老鸦,“不枉我栽培你一番啊!下一个,震天盟席莫!还有,老规矩,破了十个处子!”靖雨仇紧攥手中的药瓶,阴寒的眼光盯着阮公渡远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一丝奇特的光芒。 浔阳定远长街。 席莫这几天老觉得自己的眼皮在跳,这真是个不好的兆头。最近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白道三盟——定天、震天、荡天相继有七个高手遭到刺杀,尤其是七天前定天盟的宋青言之死更是引人注目!这宋青言的武功非同小可,自己虽然稳胜于他,但也最少需要千招开外,如今他只是在酒楼的一刻之间即遭袭杀,对方功力令人胆寒。 在三盟里呆了十三年了,也让他认清了许多现实,最初他由永定门加入震天盟时,的确是抱着为江湖上排忧解难的想法来的,但在这里多年的浸润也改变了他,三盟对外说得好听点,是白道上维持正义的领袖,但这只是骗骗傻子的,他这种其中的核心人物却知晓,江湖上黑白两道还有很多势力是远远在他们之上的,说得好听些,三盟现在也只是个花架子,其中的各派为了各自的利益根本就拧不到一块。在这天下动荡的年代,及时行乐才是最好的选择,到现在他还回味着昨夜翠坊的紫焉那温软滑腻的肉体,可惜要不是三盟里的老家伙召他回去,他本可以和紫焉缠绵亲热上几天的。 马蹄声依旧在滴答作响,席莫忽然发现有些不对。首先,街头小贩的举动太反常,明明是阴云密布的天气,居然跑来卖纸,再者,从道旁的窗缝里隐约可看见些许微光,可知是兵器的反光。席莫心中码定,只是不知是那方的人马,有可能是黑道十二景,还是最近的神秘杀手血杀? 他策马来到摊前,钢枪指着摊上的宣纸,“这个怎么卖?” 小贩明显是个生手,紧张得要命,声音颤抖道:“十……十二个……”不待他说完,席莫突然暴喝一声,声音直刺耳股,钢枪挽起斗大的枪花,把他带入空中。席莫一抽马头,健马陡然增速,向长街另一头冲去。 事出突然。 两端虚掩的门窗洞开,漫天劲箭当空射到。 席莫再喊一声,天生神力连人带枪舞成一团,挡开了所有飞箭。转瞬间,他已经奔到长街尽头。 街角在望。 旁边忽然闪出一人,身量修长,体态高大,长什么样子席莫没注意到,但那一头艳红色如鲜血般的发色使他猝然警觉。他双腿一夹马腹,健马再次增速到极致,钢枪荡起,就连迅若奔雷的马蹄声都几乎不能掩盖枪尖带起的风声,此枪之威,可想而知。 对方不避不让。 席莫有个奇怪的感觉,对方好象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但他有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落在对方的眼中,这种矛盾至极的感觉令他难受的想吐血。但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借着马匹的冲力和全身功力汇聚到枪尖,一枪刺出。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席莫最后的意识是眼前好象闪过一道绚丽的彩虹,身体轻飘飘的完全不听使唤。 靖雨仇收回刀。被削短的枪尖旋转着钉在街旁的木柱上,此时,席莫变成两截的尸体才刚刚撞到地面。刚才还奔驰的健马已经从头到股被分为两片,大蓬的血雨漫天挥洒,却使他的红发更发出奇异的亮光,这一刀之威,惊天动地。 天边隐隐有闷雷声滚过,暴风雨即将来临。 比起宋青言的死,席莫被袭击更是轰动了江湖。黑道上是幸灾乐祸,反正白道的高手死的越多他们越是高兴。白道上可是人人自危,三盟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对策。 定天、震天、荡天三盟成立于七十年前,成立的最初目的主要是对付当时横行无忌的魔门法帝曹天太。曹天太号称魔门内的第一人,其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三盟成立最初,曾在香花坡埋伏截击曹天太。结果是,七十八个高手无一生还。 经此一役,天下震惊,三盟的主力也几乎为之扫荡一空,曹天太成了大家眼中默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闹得灰头土脸的三盟也很识趣的转移最初的目的,致力于江湖上的纠纷,几十年下来,拥有雄厚实力的三盟俨然已经成为了白道的领袖,正义的象征。 俗话说,树大招风,三盟的所做所为,自然也引起了黑道上的恐慌,相应的,黑道上也相互结盟,推出了黑道十二景,只是这黑道上的结盟不象三盟那样严密,也经常是互相牵制,成不了大事。因此这样的事情,六十七年来从未有过。 对江湖上众说纷纭的传言没有兴趣,完成任务的靖雨仇又回到血池,熟悉的腥臭味又环绕在鼻端,他陷入冥想中。 自己在生命中的前十年,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孩童,十年前的某天,一切发生了变化,自从阮公渡这个老家伙把自己捉来这里,以秘法与其说是栽培,不如说是打造,造就了今日的一身功夫,成为了他手下最重要的杀人机器。但抛开对阮公渡个人的成见和恨意,他的确是黑道百年来罕见的医师和土木大师,至少他可以和公认的天下第一土木大师徐希秀齐名,由此可见他的水准。他借助魔门秘法近天术,以药物和针灸的手法刺激靖雨仇体内的潜力,血池就是他以一千零八十种各类药物汇聚而成的,其中的功效极其神妙。 人体分为先天和后天的区别,在胎儿时期,借助母体呼吸,气息自然流转,生生不息;一旦脱离母体,就需要借助口鼻呼吸,坠入后天境界。在阮公渡的想法中,以血池的效力为媒介,刺激靖雨仇纯净童体内的生机,再施以针孪过穴之法打开他穴道间的通道,由此靖雨仇也成为天下间第一个功力未足而晋身先天之列的异类。由于经过改造,体内真气往来循环,练起功来事半功倍。他以七年时间浸泡血池中,另两年时间就学得一身超越阮公渡的武功,前途未来不可限量。 阮公渡会找上他是因为他的资质极好,当然他的运气也是非同一般,十五年来,类似的实验阮公渡做了不下百次,因所有的人都无法承受血池的力量而失败,血池里现在可也聚集了百多人不甘的魂魄,只有靖雨仇通过了重重考验而过关,成为了他手中最犀利的一件武器。 阮公渡四十岁前拼命练功以图扬名天下,可惜他在武功方面的资质有限,虽然本身可挤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但晋身绝顶,终生无望。于是他转而研究医药土木方面的学问,终于被他发掘出自身这方面的天才,野心亦随之增长,从最初的名扬江湖到现在的控制江湖,进而雄霸天下。而他手中最好的工具,就是被他称为“血杀”的靖雨仇。 如何控制个武功超过自己的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种毒!从小开始,靖雨仇体内就被他种下了极难化解的剧毒,只能每七日靠他的解毒丸度日。这种种毒法说穿了平淡无奇,如果应用在曹天太这种绝顶高手身上是毫无作用,而靖雨仇从小时没有抵抗力时即被他开始下毒,十年下来,毒素深入骨髓,或许他能达到超越曹天太的地步的话,或可解去此毒。因此阮公渡丝毫不担心他的反噬,靖雨仇在他眼里,等若没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没半点威胁可言。一年之间,他先后派给了靖雨仇八个任务,连杀了白道三盟的八个高手。由于靖雨仇行动诡秘,三盟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经常和他们对抗的黑道十二景自然首当其冲,成了主要的怀疑目标,一场惊心动魄的黑白火拼,已经酝酿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江湖上微妙饿形势,阮公渡掌握得清清楚楚,一方面,现今的大武王朝内外交困,内有四大豪门的相互倾轧、勾心斗角,外有各种因为天灾人祸无法生存下去而揭杆而起的各路义军;加上虎视耽耽的外族联军,天下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黑白二道起了冲突,这种平衡必将被打破,天下大势一乱,到时就可混水摸鱼,趁乱行事。 阮公渡的这些想法,只有一个人知道,靖雨仇自然是无从得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实力上升到更高的层次,好化解这锥心蚀骨的剧毒,每次出去杀人,固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其中却也有着锻炼武技,在实战中提高的意思。 他从血池中跳出来,正奇怪侍女怎么没过来时,阮公渡忽然出现,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强健的体魄。 靖雨仇毫不在意,还故意挺了挺下体,让壮硕的阳刚之物在他眼前晃动,“老家伙,羡慕还是嫉妒啊?你人老了,想必家伙也不行了吧!” 阮公渡抽紧了鼻孔,额上的青筋暴起,显示他正处在狂怒之中。自从靖雨仇功成以来,每次对阮公渡的消遣,成了他最痛快的事。两人间也有种微妙的平衡,靖雨仇固然是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但阮公渡也不会不给他解药让他就这么死了,毕竟他没另一个十年来再培养个靖雨仇。 好半天阮公渡的气才消下来,这小子的嘴愈来愈厉害了,现在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气个半死,他不住提醒自己,“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事!”他又回复了先前那张戾气的面容,“看你这小子的体格和手段,应该对付小女孩很有一套吧?下个任务,荡天盟农劲松的女儿农雪衣!我要你先奸后杀,最好是当着农劲松的面!哈哈哈!” 定天、震天、荡天三盟岁名义上分为三个,其实彼此间的联系相当紧密,其中全靠名为“雷霆万钧”的小组在相互间奔走联系。农劲松就是荡天盟与其联络接头之人,农雪衣是他的女儿,在联盟中也是赫赫有名,是盟中公认的十朵花之一,平日里献殷勤的年轻小伙子可着实不少。 今日又是小组与荡天盟联络的时间,农劲松自然作陪。 雷霆万钧今次来的有三人,无极门的二号高手赵无极;烈焰堂的副堂主雷猛;华山派的周展,其余两人都是五十岁左右年纪,惟有周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年轻气盛,满脸倨傲。 赵无极一脸憨厚像,可以想见功夫肯定练得极为扎实。他礼貌的道:“近日三盟间发生不少事情,十日前就连席莫都遭到袭杀,不知农兄这里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农劲松也面色凝重,正要答话,忽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爹爹!你在干嘛呢?”伴随着刺鼻的香风,明艳俏丽的少女突然跳了进来。 农劲松眉头一皱,不悦道:“雪衣!你没看到爹爹有客人在?别来打扰,出去!” 农雪衣小嘴一撅,“不嘛!爹爹!你说过要陪人家去买香包的!” 农劲松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赵无极说话了,“农兄!令千金不是外人,我们继续说也无妨!”他转头对周展道:“周世兄,你的高见呢?”半天不见回答,却见周展两眼发直,注意力全集中在农雪衣身上。赵无极暗暗摇头,这就是华山派高足的样子吗? 农雪衣依然不知死活的撒娇撒痴,“爹爹,你们坐在这里多没趣呀!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周展眼睛一亮,连忙接道:“在下愿意奉陪!” 农雪衣瞅瞅他,一皱小鼻子,“谁要你跟啦!看你那猪肝似的脸!”周展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他的脸原来长得像不像猪肝暂且不说,如今却是肖像极了。 农劲松暗叹口气,他平时的确非常宠这个女儿,但过于娇生惯养让她失了礼数,养成了一身的刁蛮习气,她也太没眼光了,没看出来今天情况特殊吗?他不得不摆出父亲的架子,大吼一声:“没有教养,给我回屋去反省!” 农雪衣一楞,爹爹何曾这样呵斥过自己,她看一眼爹爹那发青的脸,不敢反驳,哭着跑了出去。农劲松抱拳道:“小女无知,还请三位海涵!” 赵无极的确是宽厚之人,一摆手,道:“不打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席莫!”雷猛开口说了两个字,果然是惜言如金之人。 “嗯!”赵无极点头,下意识的瞅了眼周展,见他依然痴痴的看着门外,他接着道:“这席莫……”“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是刚出去的农雪衣的叫声。 “雪衣?”农劲松反应迅速,一跃而起,其他三人也不慢,紧跟着冲出门外。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睚眦欲裂,娇俏的农雪衣全身赤裸被压在树干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体上起伏着,从这个角度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农雪衣雪白的大腿上流下的一缕鲜血就可以知道他在干什么! 农劲松悲吼一声冲了上去,赵无极一把没拉住,他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农雪衣全身僵直,没有反抗,可见是被点了穴道,那么她发出的声音就是此人可以引他们前来,其中一定有诈!他向老搭档雷猛使个眼色,一拍周展的后背,“周世兄!我们分头上!” 农劲松堪堪扑到那人身后,正要狠狠一掌把他打成肉酱,忽地感觉不对,迎上他掌底的忽然变成女儿雪白的裸背,他也是相当了得,说停就停,向后急撤。 但是晚了!并没有看到血光,因为他的刀太快了,农劲松连带着农雪衣摔出三丈开外,随着落地的震动,热血泉般从农雪衣的腰间、农劲松的颈间涌出。 “血杀!”赵无极立刻认出了这是他们目前的头号通缉犯。他真气灌入剑中,有韧性的长剑好象条有生命的灵蛇般活动起来,忽左忽右,让人摸不清他剑指何方。同时,雷猛由右侧杀到,大砍刀取了个刁钻的死角直奔他肋下,而且周展也没闲着,快剑直指他的裆部,用意明显得很。 这次的场面是靖雨仇从未遇到过的,面临三个白道高手的同时截击,本来他可以施展潜行之术把他们个个击破,凭着他的绝顶轻功,相信不难办到,但惟有面对生死间的考验,才能更快的提高武技。 虽然局面凶险,但靖雨仇依然冷静万分,他清楚的知道雷猛的大砍刀和周展的剑的先后速度,赵无极虽然剑势变幻,其主要目的还是遮掩他的目光,真正的杀着还是雷猛的刀。 一声低吟自他口中响起,但听在三人的耳中却各有不同,速度最慢的周展感受最深,好似炸雷在耳边响起,令他手中剑慢了一瞬。靖雨仇理也不理雷猛的刀,深烈的杀气,随刀扬起,看似简单,但他的刀势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赵无极心中种下烙印,即使雷猛的一刀可以使他丧命,但他仍然可以拖他赵无极垫背。 赵无极一咬牙,长剑在真气的运使下竟弯成环状,意图硬接他一刀。 雷猛所受的感受有自不同,他同样看出,如果自己这一刀使足,固可干掉血杀,但老赵必然也得搭进去,他们二人配合多年,岂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只要自己围魏救赵,局面立刻可解,可眼前的血杀给他的感觉是不惧生死之人,此发殊不可行。雷猛硬生生的收刀转向,与赵无极合力,一刀一剑迎上他。 “好时机!”靖雨仇瞳孔放大,他利用微妙的形势、和两人间的义气,巧妙的造出了这种效果,两人本来天衣无缝的组合,顿时出现一丝空隙。靖雨仇体内先天真气流转,说收就收,不受半点阻碍,虹刀自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穿破了雷猛的刀幕,虽然只是轻轻一下,连续侵入的三道真气彻底震断了他的四道经脉。此时,靖雨仇先天真气的连续性的优势就显示出来,雷猛三人虽强,但每个人都还未到先天境界,比不上他的收放自如。 靖雨仇刀势不停,紧跟着对上赵无极的太极剑,“嗤!”完全没有刀剑相撞时的清脆声,仿佛是布匹撕裂的声音,太极剑寸寸断碎,赵无极胸口破了个大洞,而靖雨仇也付出了代价,眉间一道细细的伤痕,手臂处划了道尺长的伤口。 一举剪除掉两个最强的敌人。 相比之下,这只是周展愣神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剑堪堪刺上靖雨仇的大腿,却被他的护身真气震开,只拖出道长长的血口。 看着两个同伴一个照面间就被干掉了,周展涌上莫名的恐惧,他大叫一声,扔剑转身就跑。靖雨仇并没有追,不是他不想,而是虽然自己那一下杀掉了雷猛,但他的反震之力刚猛无伦,已经使他受了内伤。此次的敌人的确实力坚强,单打独斗,自己谁都不惧,但三人合力围攻,刚才的情形可是九死一生,要不是自己利用种种形势和手法,可能躺下的就是自己。 他望着周展逃去的方向,“这个人不足为患,不必追了!” 这次是他艺成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还远远不够,对付普通高手犹可,但遇上超级高手就只有败亡的份了,看来那个计划需要加紧实行。 如果说席莫被杀给了三盟很大的触动的话,那么“雷霆万钧”小组这几人的死可以说是让他们愤怒了!三盟展开了全面而迅猛的追查,闹得江湖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经过多方认证,唯一的线索就是“血杀”是个红头发之人,不巧得是,黑道十二景里正好有个赤发鬼钱正,更因为钱正没有这个实力,所以背后一定有靠山,于是各种矛头都指向了黑道十二景,但黑道十二景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平时经常为各自利益斗个鸡飞狗跳,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联合到一起一致对外的。 微妙的形势即将被打破!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章 阴柔家主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10738) 通州城内,街道上一片狼籍,有钱人家都已经带好金银细软逃命去了,只剩下身无长物的穷人迎接这未知的大战。 靖雨仇大为奇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拉住背着包袱的店伙计,“喂!有什么事要发生,怎么人都跑了?”店伙计拼命挣扎着,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哪抗得过武林高手,最后只得乖乖的在他的压迫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的不甘不愿,靖雨仇一笑,自口袋里掏出锭黄金,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势利的店小二当即两眼发直,接过金子还用力咬了咬,“嗯!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 靖雨仇不耐烦起来,指头敲敲桌子。 他立刻会意,像说书般摆开架势,“要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还真问对人了!我方小二在这通州城号称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包打听……呃!万事通!要说问这种事情,您还真问对人了,这通州城里三十八条大街小巷哪个不知道我方小二的本事……” 靖雨仇抓起虹刀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说重点!” “是!是!”方小二缩头缩脑,不敢再吊人胃口了,“听说是水源军打过来了!所以大家都赶着落跑!” “水源军?”靖雨仇沉思,随即又掏出锭金子,“嗯!你再说一说这两年发生的大事!” “啊哈!”方小二眼睛发亮,有了这两锭金子,就是要了他的命都没关系! 他赶紧把金子扫进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放好,“要说这事,还真得提提两年前发生的大事。那时候啊!据说江湖上出了个叫“血杀”的人,专杀白道高手,嘿嘿!真是厉害,好象一口气给他干掉了白道一百多位高手!” 靖雨仇失笑,微微摇头,“果然在市井之人嘴里,传言被夸大了不少!” 方小二见他摇头,以为他不信,急道:“大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哪!那“血杀”身高丈二,胳膊有我腰这么粗,那拳头比我的头还大……” “越说越离谱了!”靖雨仇忍住笑,“我信,你接着说!” “哦!这白道上吃了这种亏自然是不甘不愿的!据说这“血杀”是黑道上派来的,于是白道上的人就纠合起来向黑道要人,两方就这么打起来了,据说当时死了一千多人,紧接着这天下就乱了套了,造反的军队越来越多,今次这个水源军据说强得连官家都奈何它不得,唉!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小本老百姓了!” 靖雨仇没想到潜修两年时间,天下形势发生了这许多变化,看来这场大乱的根源还是由自己引起的,到现在他才明白阮公渡的用心,借他的手打破黑白两道的平衡,进而打破天下大势的平衡性,可以想见,阮公渡手中必然有其他筹码存在,而且以他喜欢隐藏在背后使坏的个性,他必然是躲在哪支义军或豪门的背后运筹。 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他不关心,死的人再多和他也没半点关系,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找出阮公渡的所在,干掉这个令他有深切之痛的仇人。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他只可惜没能杀得了阮公渡。完成截杀“雷霆万钧”小组的任务后,他即刻开始了脱离阮公渡控制的计划。一如江湖上的形势被他打破,他和阮公渡两人间的微妙平衡也打破了,靖雨仇在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他得知任务完成后的时候,经他多次观察,这是阮公渡防备最弱的时候。抓住这个最佳时机,他在阮公渡淬不及防下连中他三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阮公渡的真正实力是远超他的想象的,平日里接触不多,否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强过阮公渡了,要不是偷袭得手,后果不堪!阮公渡虽受重创,但反击亦凌厉之极,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雄强霸道、阴恻莫名。一番交手,阮公渡固然重伤遁走,他也是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幸好他终于获悉了镇压住体内剧毒的方法,这才能在两年时间内养好内伤,压下身体所中的毒,重现江湖解决阮公渡。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物是人非,不止江湖,连天下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他抬起头,“这……”那个叫方小二的店伙早已趁他失神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摇头,端起酒杯,虽然满楼的人都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军队,但他却依然泰然自若。 微风吹拂着街面,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碎物吹得向空中扬起,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萧条感。 脚步声自楼梯间响起,咋听杂乱无章,脚步沉重,但靖雨仇还是自步点中听出了些许端倪。步点虽然杂乱,但每一下都落在实处,显示出坚定的力量,表明此人的意志必然极为坚定,而远处依稀传来的喝骂声让他知道此人正被人追逐,陷于窘境。 “人生何处不相逢,劝君更进一杯酒!我敬兄台一杯!”手上的酒杯打着旋向楼梯口飞去,取的时间恰好是他的脸露出楼梯的那一瞬间,这一掷大有学问。 “好酒!”人未至,声先到,一只粗壮的大手出现在楼梯间,二指轻盈的捏住杯壁,轻松得连酒都不洒出一滴。手的主人渐渐显露出来,是个身形雄伟如山,目光深邃,顾盼生豪的大汉,靖雨仇的身材已经算上高大了,这大汉比他还要高出半头,可见他的高大。 大汉举杯饮酒,再长笑一声,“好酒啊!”将酒杯扔到一边,举步跨到靖雨仇面前坐下。 大汉身躯虽壮,举止动作却与人轻灵的感觉,使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虽然两人素不相识,大汉就这么坐下有些突兀,但靖雨仇还是若无其事的提起酒壶豪饮一口,旋即又把酒壶扔给大汉。 大汉毫不起疑的大喝一口,抬头见靖雨仇打量自己,大汉笑道:“可有看够?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杀个人,把把美妞好了!” 靖雨仇微微一笑道:“看你的样子,好似被人追击哩!不知如我把你擒下,可否卖几两银子?” 大汉忽地大笑,不住摇头,“想不到我李科在这里遇到知己!世人多道貌岸然,满口仁义之辈,嘴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使人厌恶。难得老弟有真性情,真是有缘相见哪!” 靖雨仇忽然感到,以前遇到的那些白道高手和此人一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大汉豪气天纵,举止不羁而毫不做作,与那些满嘴风花雪月、仁义道德之辈完全不同。他楞了一下,旋即和大汉一起大笑起来,这一笑,仿佛把这些年来的不快和阴郁一笑而空,笑回了真实的自我,笑回了孩童时代的真性情。 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道:“难得碰到知音人,小弟靖雨仇,兄台,你我一见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建议实在有些异想天开,此时两人陌生得见面不到一刻,靖雨仇此举几乎可以归为疯子一类。 大汉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一拍桌子,声音虽响,桌子却丝毫没有损伤,瞧来颇为怪异,靖雨仇听在耳中,虽无异样,但可想知,这招非是无的而发。 窗边传来惨叫,一人耳鼓淌血,直直的从二楼摔下。 大汉道:“我李科愿和靖雨仇结为异姓兄弟,以杀人为誓!兄弟,该你了!” 若要论起来,大汉的手段更是惊世骇俗,靖雨仇看也不看一眼窗边还剩下的一人,一挥大袖,桌面上的物事一股脑的飞去,将刚想逃的那人打下楼去,从坠地的巨大声响来听,显然是不活了。 李科满脸惋惜之色,“可惜!可惜了这一壶好酒啊!” 靖雨仇啼笑皆非,道:“大哥,等会找家象样的酒楼,小弟好好请您喝几壶!” 李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头,“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你还是叫我二哥吧,听着舒服些!”他望望窗外,道:“此二人乃是水源军的先头探子,他二人发现了我的身份,紧追到此,如若我在城外杀了他们,必然遭被高手围攻的命运,不过如果一刻内若不见探子回报,敌人一忽必到!” 靖雨仇丝毫没被吓到,笑道:“真正有趣!正好拿人来试试刀磨得锋不锋利哩!” 两人再度相视大笑,充满英雄相见甚欢之感。 未来天下的走势,将因这两个人的结拜而改变。 日当正午。 正是日头酷热之际,本来平素此时热闹非凡的通州城一片寂静。 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接近。 一队超过四十人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冲入城内。 敌人已到。 矛头正指酒楼。 李科叹息一声,“唉!本来言谈甚欢,可惜有这些虫子来打搅!” 靖雨仇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兄弟一边解决虫子一边谈笑,岂不更欢?” 李科笑道:“好好好!老弟说得是,咱们就下去陪这些虫子玩玩!” 马队驰到楼前,领队正要下令,一声暴响自空中传下,大片窗扇化做漫天碎片散落下来。李科和靖雨仇自碎片中跃出。 领队色变,惊叫道:“是李科……”话未说完,已被靖雨仇一刀封喉。靖雨仇刀出如风,迅捷无伦,每出一刀,必定有一人连人带马倒下,比之两年前,他的功夫又更见精进。 李科出招又自不同,赤手空拳并不带半件兵器,双拳就是他最大的武器,虽然刀剑在手,骑兵也不能阻挡他半招,每出一击,中者必全身骨骼尽碎而死,其中功力,比之靖雨仇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两人联手下,这队四十多人的马队宛如刀俎上的鱼肉,连一丝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不到一刻功夫就被消灭殆净。 四十多人的尸体散步四周,死状各异,就连战马也没漏掉几匹,让人分外感觉到战争年代的残酷。 见惯死亡,做惯杀手的靖雨仇竟然也有了一丝不忍。 李科则显得意兴阑珊,“唉!如果不是天下是这等形势,这几人也不必死的! 看来只有把天下握到我等手中,这种纷乱的情形才可以结束。” 口气虽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分外有说服力,好象他在说的是日头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样的真理。 他转头向靖雨仇道:“他们对我哥俩的实力估计错误,一会的话援军必到,这次就会是我等二人无法对抗的了!我等就此别过,兄弟如要找我,可往李特的流民大营!” 靖雨仇望着李科远去,结义不到一时三刻即告分离,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确毫无世间俗态,相聚虽短暂,却使他获益良多,尤其是在酒楼的一番长谈,更使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果然,还不到一时三刻,紧骤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地面也随着微微震动,这次来的人马果然远超前次,的确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靖雨仇识时务的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取的并不是相反的方向,而是走的李科的另一侧,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即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也可使李科安然离去。 好一会儿不见敌人追上来,看来是没有事情了,靖雨仇细细沉思李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现在天下风云激荡,形势变幻莫测,正是逐鹿中原的好时候,但我看兄弟无意于天下争霸,或许武道的追求是老弟的目标吧!老弟虽然经验尚可,但对各种形势的认知太少!二哥我就献丑告知。现在天下在名义上还处于大武王朝的统治,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的样子,王朝里真正掌权的是四大豪门,闻、李、羽然、左丘四家,不过这四大豪门间水火不容,相互勾心斗角,也幸亏这样,各路义军才得以生存。现在义军有多少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势力比较大、实力较强的有七支,待会要对上的水源军算一支,薛刃的刀疤军、李特的流民大营、天水的梵人松、江华城苏潘的流离失所、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浪琴的浪人军,是另外几支,这几个彼此中都有厉害的高手和精明的谋士,算得大有前途。” “但若要谈争霸天下,大武的四大豪门也得考虑进去,虽然大武目前势力衰微,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事情,但每个豪门的势力均不逊于任何一支义军,若要击垮他们,并非件易事。” “这江湖上的形势与之有些相似,先前老弟所说的白道三盟和黑道十二景虽然是挑动纷乱的引头,但若要论实力,他们只是个摆设,真正强大的都隐藏在地下。魔门内的法帝曹天太被三盟那些人尊称为天下第一,其实和曹天太齐名的共有四人,江澜沧、陆文夫和大武王朝的武冲,这三人和曹天太并称天下四大宗师,是武者中的佼佼者。魔门内多隐秘,其中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这几百年来正道上一直有香榭天檀与之对立,互相牵制,若要论起来,这香榭天檀比之魔门只怕是更为隐秘,老哥也不知其底细,但既然能和魔门相对峙,想必实力不可小视,这些势力已经不单纯是在江湖上了,它们或多或少都和义军或豪门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有了老哥说的这些,兄弟行走时千万务要小心,但不要为此退缩,艰险中的磨练对武道才是大有裨助!” 靖雨仇感到有些茫然,天下的势力太纷杂了,阮公渡那个老家伙不知躲到哪个乌龟洞里,根本是无从找寻。 他倏地停了下来,功聚双耳,全神倾听。 果然在远远的树林中,传来了几声细不可闻的兵器撞击声。靖雨仇想了想,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入了林中。 隔着树木的缝隙可以看到几人背对着他站着,这几人对面是个形象猥琐的汉子,小鼻子小眼睛,偏偏耳朵却很大,像极了地头里的老鼠。靖雨仇大感兴趣,轻巧跳上一棵最茂密的大树,隐藏好身形,静观其变。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说话:“何通!识相的话就快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待会皮肉受苦!” 那何通身上伤痕俨然,口鼻喷血,显然早先经过一场剧斗,依靖雨仇看,就算没人动手,他也挺不过一时三刻。何通抹抹嘴边的血迹道:“叫羽然凤来,你们这些小喽罗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为首的大汉大怒,但显然是有什么顾忌而没有动手,只是恨恨道:“想见我们家主,下辈子投胎再做人吧!” 何通鼻子里哼一声,不再言语。 几人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动手,生怕何通快手快脚毁坏了那件物事,回去无法向家主交代。 局面陷入僵持。 一把轻柔悦耳的声音突然插入,“是哪个要见我哩?不妨过来一叙!”宛若一阵微风吹过,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何通面前。 靖雨仇大骇,此人出现没有半分预兆,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时现身的,此人功力,绝对胜过自己多多,他紧闭呼吸,放松身体,不敢露出半点声息。 何通见到来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掉。 几个大汉全都“噗!噗!噗!”的跪了下来,在他们眼中,家主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来人身材修长挺拔,长眉凤目,头顶高高的盘了个髻,长得酷似一美貌女子,整个人充满了妖异的魅力,正是羽然家家主羽然凤! 他眼角都不扫一下跪在地上的大汉,柔声道:“他们几个得罪何先生,真是失礼了!”靖雨仇听得背上寒毛竖立,坦率讲,羽然凤的声音并不是肖似女声,而是阴柔到了极点,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下一件事的发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见羽然凤如何动作,跪在旁边的几名大汉全部脸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羽然凤大袖晃动,好象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依旧轻柔,“这几个下人得罪了先生,理应处死,羽然凤代先生代劳,不知先生如何酬谢?” 何通牙齿上下互击,“不……干……我事!” 羽然凤摇头,“真是可惜,在下实在是舍不得把先生拿来喂狼!” 何通脸上肌肉扭曲,显是想到了即将面临的惨境,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叫道:“别逼……我,你要……要是……过……过来,我就撕……了它!”他探手入怀,好象是握住了某样东西。 羽然凤面色一直不变,好象再没有第二种表情。他摇头失笑:“先生差矣! 如果此物事先生随身携带的话,此时必然已为我所得,此物绝非是在先生身上,既然如此,只要细察刚才发现先生的地方,答案呼之欲出,或许会在哪个树洞里吧!” 显然是完全被说中了,何通的脸色坏到无以复加,几乎可以想见,他现在除了死路一条外别无其他选择。 羽然凤面带微笑,踏前一步,“让在下送先生上路与尊夫人、老母、幼子汇合吧!”手掌缓缓伸出。 何通知道无法抗拒,只好闭目等死。 羽然凤的手掌轻轻的按上他的肩头,未及按实,他嗖忽退后,两掌反按在靖雨仇藏身的树干上,一股沛然无匹的真气顺树直上,震得满树乱晃。靖雨仇虽有警觉,同时抽身离树,但毕竟慢了一步,阴柔之极的真气瞬间攻到,几乎不可抵挡,靖雨仇甚至来不及运气,只得硬生生受了他半击。一口鲜血喷出,尚未接战,他已先行受创。 靖雨仇翻身落地。 羽然凤并未继续动手,双手垂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躲过某家半击,真是后生可畏哩!”靖雨仇终于明白何通正面面对羽然凤时的感受了,他那双秀气的凤目如果放到女子身上,无疑是极为漂亮的,但放在他身上,配合修长的体态,并不让人感到突兀,此时凤目发出妖异的艳光,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绝对超过阮公渡好几个级数!”靖雨仇暗自戒备,防止他又来次偷袭。 羽然凤负手背后,仰头向天,并不看他,口中道:“天下武学众多,各有其利,但其中以魔门内花音派秘传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不知出处的《水经集》和《轩辕录》为之中最品,据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达到上窥天地奥秘的境界。其中的《水经集》不知如何辗转落在这何通的手里,可惜的是,他有福看书,无福享受,只好去阎罗殿修炼了!” 语气轻描淡写之极。 羽然凤侃侃而谈,靖雨仇却听得冷汗直冒,他忽然想起一事,这些隐秘的事情,羽然凤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说出,自然是存了必杀他之心,同时他肯定极具信心可以一举将他击杀,换言之,如果不想出个妥当的方法,可以想见,明年这时,可以让人到他坟上为他烧纸祭拜周年了。 他脊背微挺,手握虹刀刀柄,生出股肃杀之气,不让羽然凤专美于前。 羽然凤依然不看他,却掌握他所有的动作,“小朋友动杀气哩!就让某家陪你玩玩好了!”口气轻松,好似并未把他放在眼内,但气机却紧紧锁住他,使他不敢轻动半分。 这个羽然凤看样子城府极深,而且属于那种对任何事都不会大意的人,靖雨仇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平气和下,自己没有半分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激怒他,只要能激怒他,就有一线转辄! 靖雨仇的嘴在阮公渡的多年“训练”下可是厉害得很,骂起人来能气死人,说起甜言蜜语来则能迷死人。他忽地腰骨一松,整个气势消失不见。 气机感应下,这招奇兵立刻引起了羽然凤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一招令他大感奇怪,“难道这小子知道不敌,放弃抵抗了?还是另有诡计?” 靖雨仇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假意叹口气道:“唉!一想到要和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动手,我就觉得恶心,提不起兴致!” 这话实在阴损至极,任人也受不住。 羽然凤果然城府极深,面色不变,可靖雨仇却感觉出他的笑容多了阴冷的气息,显示他并非对这话无动于衷。 趁热打铁。 靖雨仇毫不留情,半点口德也不留,“男人若没了本钱,那实在是不能称为男人了,充其量只能叫做男妓!我看有人可能就连男人的本钱都没有了!”说着还故意瞄瞄羽然凤的下体。 多年来笑容不退,即使在杀人时依旧满脸柔和的羽然凤终于脸上变色,碍于他在天下的名声和地位,谁人敢对他如此不敬!靖雨仇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即便是敌人对他冷嘲热讽,他依旧能泰然自若,但靖雨仇说话实在太过恶毒,攻击的是令他最受不了的地方,城府极深的他罕有发怒的时候,这次他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即使是在盛怒中,他说话依旧语气阴柔,“好小子,上一个敢对某家如此说话的已经不知到哪里投胎去了,今天若要让你走脱,某家的名字就倒转来写!” 羽然凤为人险恶,生平最喜欢偷袭别人,从来不说类似牟定的话,如今他居然这么说,显见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理智。 靖雨仇心中暗笑,忽然望向他的后方,何通倒下去的地方,面上现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若在平素里,羽然凤岂会为这种小计所骗,但此刻羽然凤情绪紊乱,竟不自觉的顺着靖雨仇的目光方向望去。 何通依旧猝死在地上,何来动静! 羽然凤立知上当,真是三十岁老娘倒绷孩,一不留神居然栽倒了小辈身上。 羽然凤的愤怒无以复加,回过头去,果然靖雨仇已经踪影全无,他正要追击,异变突生! 靖雨仇自左侧树后闪出,电光火石,虹刀急切向羽然凤的颈子。先前他利用形势,终于激怒羽然凤,再借助伎俩假做遁逃,利用羽然凤分神的时机出其不意的一击得手。 刀如电闪,转瞬切到他左侧的颈子。 靖雨仇大喜过望。 “叮!”竟然发出了类似金铁交鸣的声音,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羽然凤居然及时竖起左肘,硬接了他这一击,靖雨仇感觉好似切在铁板上,甚至说更胜过铁板,他的真气到处,可以断石碎铁,可劈在羽然凤的手肘处,居然毫无反应,而且从他的身体传来强大无伦的反震之力,令他双手虎口暴开,几乎捏不住刀。 羽然凤身躯剧震,蓦地喷出口血,头也不回的转瞬远去。 靖雨仇知道他所受的伤远比外表所见为轻,看来羽然凤是有所顾忌,不肯拼命,否则他虽受了伤,若要拼着内伤加剧,强行压下伤势,以他的强横,靖雨仇依旧要落败身亡。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羽然凤就会重来,到时就表明他再不会大意,丁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他得快手快脚些才成。 举步正要跨过何通的尸体,他忽然有所发现。 伸手到他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三个小字——《水经集》,册子颜色发黄,显示年代已经久远。 靖雨仇忽地大笑,人算不及天算,这何通竟也是如此狡猾之辈,虚虚实实,这秘籍竟藏在怀里,可惜他的运气太糟,没来得及证明就死在羽然凤手下。 “哪个捡到哪个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靖雨仇把册子揣到怀中,逃命去也。 第三章 绝代艳姬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9527) 靖雨仇不敢走大路,专条些小路树林一类的地方行走,虽然是隐秘了,但速度也严重的慢了下来。他功聚双目,左右扫视了半饷,直到确定周围旷野里出他之外再无第二人,才放心的停下来,打开先前何通所珍而藏之、为之丧命的小册子。 没等他看上半个字,一串若有若无的铃声自远方传来,靖雨仇不敢怠慢,收好宝书,跳起身来。 快速的穿出树林,外面是条平整宽阔的官道,靖雨仇忽地眉头一皱,伏地倾听,“有女人的味道!”他闪到树后,滴答的马蹄声响,一辆豪华的马车自远处驶来。 嫩黄色的华丽装饰,四匹高大雄健的壮马预示着乘车之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赶车之人虽然模样普通,但落在靖雨仇眼中,他每下的挥鞭手法都是隐含内劲,收而不发,可知乃是高手,连赶车之人都是高手,那只能说明,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官宦人家,而且马车虽大,道上的尘土却不飞扬,除了说明赶车者技巧高超之外,车上必然是女眷,体态轻柔而不带起路上的尘土。 靖雨仇手按大树,不见怎样动作,一股真气顺树传上,直达树冠,震得树梢晃动,满树的落叶飘向官道。 事出突然。 但赶车大汉反应奇快,不见怎样做势,手腕一翻,长鞭化做漫天鞭影,满天树叶竟无一片落上马车,更令人惊异的是,竟未发出半点声音惊动车内之人。大汉面露得意之色,对这下出手非常满意,他长鞭打转,马车增速,竟不稍停查看,但如果落在江湖老手眼中,可知他必然是用特殊手法发出信号,而且几息之内必然有人来查看。 靖雨仇此时已不在原地,他先是已落叶引大汉出手,接着同时已石子反弹之声吸引他剩余的注意力,其中巧妙处,令人叹为观止。 他整个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滚入车下。 靖雨仇抓着车下的架子,运功闭住呼吸,他要借助马车逃离羽然凤的追击,经此一下,羽然凤必然失去他的踪迹。 车内该是有两人,呼吸轻柔舒缓,不似会武功之人,一股超越感官之外的甜香弥漫在四周,可以想见车中必然是个大美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离刚才的地点也有了二三十里之遥,一股混着潮湿味道的风吹到,竟是到了条大河的边上。 马车停下。 车门拉开,一双属于少女的腿先跳下来,看鞋子,应该是个侍女。 香风愈加浓烈,一双纤巧修润的美腿跨了下来,随着腰臀的摆动,摇曳生姿,产生一种诱人的媚态。 靖雨仇看得呆了,体内竟有股莫名的躁动,生出种淫欲的想法。 大汉的两条粗腿出现在旁边,声音传来,“夫人请上船!” 靖雨仇一愣,“夫人?她嫁人了?”他脑中突然充满了暴虐的想法,“杀掉她的男人!”靖雨仇一惊,暗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只顾着想事,忘了外面的状况。 “朋友请出来吧!”大汉的声音传来。 靖雨仇知道行踪暴露,从车子下毛手毛脚的钻出来。 大汉手握鞭柄,嘴角挂着丝冷笑,“朋友不用装了,能以满天落叶、石子敲树的手法瞒过我的灵觉,在下佩服之至!”他嘴里说着佩服,语调中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靖雨仇大叹,知道此事难以善罢,苦恼的道:“这位老兄,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后会有期!”他抬腿要溜。 “啪!”九尺长鞭正抽在身前,打得路面的青石板出现条黑黑的印痕。 靖雨仇苦笑,看来必然要有场激斗了,“这位大哥,不知您姓名如何?可否见告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大汉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本人张成,只要对照马车前后的印痕和速度,不难发现有人溜到车底,我不管你今天有何目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靖雨仇偷偷环顾四周,岸边停靠着座大船,粗粗的桅杆上飘着血红的大旗,动人心魄。 忽地他心中一动,感觉到船侧有人在窥视,他有种感觉,窥视之人正是刚才上船去的“夫人”,在美人面前岂能坠了脸子,靖雨仇腰骨一挺,整个人看起来好象高了三分,生出股豪壮之气,仰天长笑一声,他大喊道:“张成小子,过来受拳!” 感觉到对方逼人的气势,张成胸口一窒,手中长鞭竟然发不出去。 气机牵引下,靖雨仇感觉到对方的怯意,再大喊一声,并未出刀,而是整个人炮弹般的向张成冲去,其去势犹如三军辟易,充满一往无前的味道。 张成失了先机,长鞭虽极力圈转护住身体,但靖雨仇双拳如暴风骤雨,一快一慢,先后破开鞭影,硬攻入去,真气到处,皮鞭寸寸断碎。张成不住后退,借回退之势化解他的拳力。 靖雨仇学的是李科的打法,只觉双拳发处,真气流转,源源不绝,每发一招,心中快美难以言语,他大为兴奋,“这种手无兵器的方法更助于他在武道上的成长!”再大喊一声,双拳齐出,真气运行至颠峰,张成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尚未喷出,人已经被大力冲翻入河中。 “小子猖狂!” 本来是观战的船边几人见机不对,纷纷冲出。 靖雨仇不用眼看就知道冲上来的共有十三人,其中有四人与这张成在伯仲之间,更另有三人甚至在张成之上,是什么人竟拥有这许多硬手!他虽然怡然不惧,但肯定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靖雨仇当机立断,翻身入水。 众人想不到这小子反应如此之快,只得徒呼奈何。 靖雨仇潜入水中,立即回游,紧贴岸堤。 “哧!”三排劲箭直射入水,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是手法巧妙,首先,入水的时间有些微的差别,其次,入水的角度更是巧妙无比,完全封死了各种潜游的路线,各箭间的距离,取的正是新旧力交生的时间差,可见此人的箭上功夫。 不等劲箭到底,靖雨仇紧贴河底向前滑出,单凭一口真气,滑到十数丈外的船底。 对方并未下水查看,显是对自己的箭术极有信心。 大船开出。 水花四溅。 船速虽快,行驶却极为平稳。靖雨仇小心的顺着船舷攀缘而上,来到甲板上。 船体设计得极为宽广,各式各样的设备一应俱全,粗大坚实的桅杆撑起厚重的帆布,被江风一吹,帆布鼓起,船体行驶得极为迅速,如果有这样的船组成一支舰队,相信可以无敌于水上。 脚步声传来,靖雨仇忙躲入间回廊。 两个看样子是巡逻的哨兵步过,脚步方正,踏地声响。就连哨兵都有些功夫,靖雨仇不禁对这船上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隐约的人声从回廊尽头出传出,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贴耳偷听。 透过虚掩的门缝,宽大的桌子旁坐着几个人,别的人靖雨仇没兴趣,惟独正中间那人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瘦弱的身形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苍白的面色和细长瘦弱的手臂正应了那句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但令靖雨仇注意的并不是他那不引人注意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凌厉坚定,精光四射。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看周围几人缄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在斥责这几人。 靖雨仇不自觉的目光凝重了些,那人立刻感觉到了,转头向这边望来。 靖雨仇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惊动船上的人,他向后急退,推开最近的一扇门闪了进去。同时,对面正传来开门的声音,相差只是一线。 靖雨仇松口气,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不对的地方,香粉气味浓重了些,而且四周粉红的色调表明这是间女人的卧房,再向床上看去,他看到了一生中休想忘掉的美景。 轻纱覆体,软玉温香,床上的美人裸露出大半雪白的酥胸,修长白腻的玉腿在白纱的覆盖若隐若现,海棠春睡的模样若人怜思,成熟丰满的风貌射出万般风情。 毫无预兆的,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如同黑夜中点燃明灯,秋水般的大眼睛里蕴藏着燃烧的火焰。 色醉神迷。 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靖雨仇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丝邪恶开始吞噬他的思想。 美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雪白的赤足抬起,轻轻摩挲着白玉般的小腿肚,鲜红的香舌微微吐出点舌尖,舔舐着唇角。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靖雨仇脑中嗡的一声响,身体好象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手慢慢的伸出搭在她白腻的小腿上。 美人脸上挂上一丝不若人注意的微笑。 肌肤滑若凝脂,摸上去舒服得很。美女微微向上抬头,露出雪白的喉部,配合着衣襟敞开而裸露出来的大片胸肌,把女性的身体美感发挥到极致。 靖雨仇双目一片赤红,完全忘了身处何地,两手只知道从上而下梳理她的肌肤。随着他手掌的逐步升高,美女的呻吟声也由小到大,衣襟完全敞开了,两颗腻滑圆润的美乳弹跳出来,促使靖雨仇不顾一切的伸出手去抚摩。 光润的肌肤极其滑腻,摸上去好象是水做的似的,随着靖雨仇的大手在高挺的玉乳上来回抚摩,那对洁白的肉球不知是随着呼吸还是别的什么而摇晃起来。 臀波乳浪。 靖雨仇不是没有过女人,而且他还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他头一次迷失在女人的魅力中。 两条修长白腻的大腿突然盘上了他的后背,他不由自主且心甘情愿的整个压在她动人而充满诱惑力的胴体上。 身下的女体忽然浑身一震,一股强横的真气突然发出,将他弹开,与此同时,“梆梆梆!”敲门声也突然响起。 靖雨仇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却觉得刚才仿佛要陷入一个噩梦中。 敲门声越来越急,伴随着急促的话语,“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靖雨仇后退两步,双手拉起裤子,脊背弓起,好似盯住猎物的野兽般盯着她,眼中射出让她小心答对的神色。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甜腻到了极点,荡人心窝,“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门外的人应诺一声,寂静下来。 靖雨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可能是个最危险也最甜美的尤物,刚才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可能就死在这里了,到底她是朋友还是敌人?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她美目流转,顾盼生姿,伸长玉臂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高挺耸动的胸脯差点让他眼珠子掉出来。靖雨仇暗中深吸口气,让真气运转了两圈,再次压下毒素,所有不适的感觉全被排出体外,他变回了那个脑筋清楚的靖雨仇,他一屁股坐在香软的大床上,完全不顾礼数,就这么湿漉漉、脏兮兮的坐到人家床上。 美人抿嘴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芒,她轻轻抚摩他衣服外裸露出来的强壮肌肉,“小弟,你蛮强壮的嘛,叫什么名字呦!” 柔弱无骨而又有些冰凉的玉手抚上来绝对是种享受,他有种奇怪的感觉,看似无心,但她的玉手所放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敏感部位,但却是最能挑起他身体激情的地方。他有意无意的反抓起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姐,问人的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两人目前的姿势充满了香艳旖旎的气息,但撩人的气氛下隐藏着剑拔弩张的杀机。 她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雄伟肉峰颤动着摩擦他的胸膛,引得他迅速展现了男人的特征,她笑得更厉害了,春葱般的玉指点着他的额头,“原来你也不是老实人啊!我看错你喽!” 她的反击厉害之至,靖雨仇大感尴尬,索性厚着脸皮,猛的向前挺一挺腰,如愿的换来她的一声娇呼。 她面孔酡红,眉目间隐含春情,“好了嘛!人家投降了,放过奴家吧!” 这女子忽软忽硬的态度令他大感头疼,看来惟有奇兵突出,才能出奇制胜。 靖雨仇放开她,退坐到椅子上,“在下一时好奇,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嘴上如此说,眼中却射出神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凹凸起伏的惹火身材。 她依旧嘴角带笑。 靖雨仇接道:“大姐志向远大,城府深沉,还望教导于下!” 她面色终于变了,满脸的媚笑消失地无影无踪,脸上一片圣洁,另有种吸引人的光华。 靖雨仇看得呆了,搔着大头,“大姐,不要板着脸嘛!你这样看起来反而比较像我娘!”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中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她叹道:“你这个小鬼,一时词锋锐利,一时语气天真,真叫人拿你没办法!看在你叫了这么多声姐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我叫颜传玉,记好了!” 靖雨仇心中暗凛,这颜传玉好似媚骨天生,举手投足间丰姿嫣然,让人阳物为之起立,但他可以肯定,虽然这有部分可能是天生,但其中的那种媚惑力必然是出自于某种功夫,令他险些着了道,如若不是恰巧有人碰门,这时想是已经变成免费男仆了。他大马金刀的往大床上一躺,还故意大力嗅着,“嗯!颜姐姐好香!”颜传玉笑语盈盈,丝毫不以为意,一只素白的玉手抚着耳边的秀发,显得娇慵无力。 尽管早有防备,靖雨仇仍是禁不住一阵心跳,他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媚术,如此厉害!” 颜传玉见他没反应,有意无意的伸长白嫩的长腿,借纤腰的扭动展开另一波攻击。 借着屋中的布置,她的媚术更见功效,靖雨仇暗叫不妙,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自己将变成板上的鱼肉,任人割宰。靖雨仇双目神光暴出,一翻手腕,虹刀已然在手,他一挥手,预备已刀尖封住她的穴道。 颜传玉神色一变,眼中射出的冰冷寒光让他猝然惊觉她并不是没有爪子的绵羊,而是充满了高度危险的猎狐!靖雨仇真气流转,突然变招,在两人间短短的空间内,虹刀不住变换角度,务求一击而中。尽管刀招千变万化,依旧被她候个正着,与羽然凤有些类似的阴寒真气直迫入他的经脉,而颜传玉的衣服也受他的反震裂开个大口子,大半边雪白无暇的晶莹肌肤裸露出来。 靖雨仇心中大叫苦恼,两年前刺杀白道三盟时虽然也有凶险,却也不是太困难,如今一看,果然像结拜义兄李科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以前只是局限在一小方地方,而且阮公渡教自己的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这一日来接连遇到高手,羽然凤和这个名为颜传玉的女子,都是实力强横,看来天下间高手果然众多。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靖雨仇哪还不知道是惹起了全船的人,眼角都不敢看颜传玉半眼,就这么硬生生撞碎侧壁木板,来到隔间。 他迅速审视了周围形势,认准方向,再撞碎侧板,冲出走廊。 抬头一看,心中不禁叫苦,甲板上早已站了十几个人,硬冲是肯定行不通的,他急中生智,脚下连踢,漫天木屑劈头盖脸向扑上来的十几人砸去,令他们动作慢了半拍。他踏上右侧船舷,只待一跳。 风声响起,虽然不大却颇为怪异,靖雨仇眼角微瞥,三支劲箭当胸射到,站在走廊口的发箭者正是先前训斥众人那人。靖雨仇长刀一闪,由上至下将三箭几乎同时挡下,看似轻松容易,箭上蕴满的真气却已经震得他手腕发麻,他再不敢停留,提气急纵而起。 “嗤!”强劲的破空声响起,劲箭再到,要让他在空中避无可避。靖雨仇猛使个千斤坠,猛然自空中落入水中,但头上包裹的巾布还是被箭风带到,飘落下来,满头耀眼的红发完全显露。 刚刚赶来的颜传玉正巧看到此幕,若有所思的表情浮上她的面容,“噢!红头发?”“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四章 马帮方回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8486) 不到三刻时间内,第二次跌入水中,靖雨仇不禁大叹倒霉,惟有奋力游到岸边,找个干爽之地先烤干衣服再说。 他升起堆柴火,准备脱下湿衣裤搭在架子上。 “哎呀!”他忽然发现不对,连忙探手入怀掏出捡来的奇书《水经集》,这名震天下,人人欲得之的宝书差点已经化成了纸浆,趁着它尚未完蛋之前,靖雨仇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遍,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这里面根本提到的不是武功,而是对天下大江大河的描述。 靖雨仇颇为失望,什么武林宝书嘛!看来是骗人的,不过辛辛苦苦得来,这么就扔了实在不甘,他把书包好放到怀里,拍灭火堆,除去曾经在这里烤火的痕迹,防止羽然凤追踪到。 下一步要往哪里走,靖雨仇举棋未定,是继续查访阮公渡的下落还是上二哥李科那去看看。 正犹豫间,顺着风飘来股血腥味,虽然不浓,但其中隐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靖雨仇嗖的穿过树林,直奔气味的源头。 呈现在眼前的可以说是片屠场,到处铺满了尸体、沾满了血迹,死尸摆得奇形怪状、七扭八歪,树干上、草丛里……靖雨仇皱皱眉头,低头细查,每个尸体上都有相同的伤口,基本上都是一招毕命,没有更多的花巧,每一下都是伤在最致命的地方,显示杀人者的手段极为高明,绝对不做多余的事情。 他细查良久,从尸体中招后满脸发青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羽然凤下的手,也即是说,一忽前这目前他最大的敌人就在这里,现在他可能依旧在附近,靖雨仇提高了警惕。 一声大喊突然自身后响起,“呔!哪里来的野种,杀完人后还敢打劫!” 靖雨仇吓了一跳,风声骤起,一柄大刀从后方砍到。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左脚一抬,踢得身前的尸体向大刀迎去,随后的隐藏一拳才是真正的杀着。 前半段构想完全正确,对方刀出如风,血花四溅中,尸体已经分成两截,但对方的反应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等他的拳头击实,竖刀中立,立刻使他的杀着变为极大的破绽,好象拳头是专门送上门去的。靖雨仇怪叫一声,刹那间变拳为掌,一指敲在刀锋处,借势后翻,拉开距离。 对方并未乘势追击,收刀退后,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 靖雨仇也好奇的打量对方,不逊于他的魁梧身材,大眼浓眉,整个人呈现出一派刚毅之色,让人觉得此人必定拥有极为坚定的意志。 大汉看了他一会儿,道:“人不是你杀的?” 靖雨仇点头,“据我看可能是羽然凤干的!” 大汉一惊,“羽然凤?羽然家家主?” 大汉喃喃道:“看来羽然家也开始行动了!”他收起刀道:“还未请教这位兄弟的大名?”靖雨仇回道:“小弟靖雨仇,正好路过此地!”大汉看了眼他的头发,可能是对他的红发感到奇怪吧!他接着道:“在下马帮方回,也是途径此地,这血腥味把我吸引来啦!没想到是这等惨状!”说着不住摇头。 靖雨仇忽然想到先前遭遇到羽然凤时的情景,此人显然是出手极端狠辣,对自己的手下都可以说杀就杀,那因为自己的关系,现在他心中怒气更可能增加了三分,下手显然是更辣了,这会他的伤势一定已经养好了,这如果要是遇上他的话……靖雨仇不敢想象,明知这样没有气概,但他实在是不想再遇上这阴柔的家伙。 他立刻拱手试探着问道:“羽然凤此人下手太狠,有违天理,不如我们去向他讨个公道如何?” 方回立时舌头打结,拍拍他肩头,“老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羽然凤是四大豪门的家主之一,武功之高,四大宗师之下算有他一号,这个讨回公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靖雨仇失笑,“这个方回直言不讳说怕羽然凤,十分坦率,倒也有趣!”他接道:“嗯!既然惹不起,那就让我们夹着尾巴跑吧!不若找个酒楼,喝酒做乐岂不更好!” 方回哈哈大笑道:“呵!正合我意啊!不过老哥我可有更好的地方!来,让老哥给你介绍几个人。” 靖雨仇跟着方回穿过几道树林,另一边的山包上,早已经有着七八人在烧烤野物,一见方回,全都站起相迎。 方回带着靖雨仇走到近前,逐个介绍,“这个是仲良谋、这是阿张、哦!这个秃头的家伙是铁嘴老四!剩下的就是小喽罗,我就不说了!” 不必多看,靖雨仇已经快速扫视了各人的容貌。仲良谋三缕长须,目光炯炯,显是马帮的智谋之士;阿张一脸刚硬,不带半点笑容;秃头的铁嘴老四满脸横肉,乍看去不似良善之辈。这是他的最初印象,虽然所知不深,但有一样可以肯定,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对象,由此可见马帮的实力,既有谋士和力士,不若个简简单单的小帮派。 方回拉着他坐到火堆前,叫道:“来,各位兄弟,为我们新认识的兄弟靖雨仇来上一壶!” 仲良谋就坐在方回右侧,闻言笑道:“老大,这未免太吝啬了吧!想当年我们每有兄弟加入你可是……” 方回一怔,给了他肩头一拳,“靖兄弟又不是要入伙,八成是你这小子那玩意又谗了吧!” 周围众人狂笑。 方回知道靖雨仇不知道典故,加以解说,“我们马帮最开始以贩马起家,后来买卖越做越好,实力也越来越强,结果我们订了个规矩,每有新兄弟加入,大家就去院子里找妞比试玩玩。哈哈,这些年来,老哥我可是百战百胜,从无敌手啊!” 这下子众人都没声音了,可知是男性尊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靖雨仇感觉十分有趣,问道:“老哥居然如此厉害?待会还要见识见识!” 方回见他似是不信,大感没面子,霍地站起,大手一挥,“各位兄弟和靖兄弟一起随着去见识一下我方回的金枪功夫!” 众人在起哄声中收拾好东西出发。 翠云阁。 珠洲第一大花楼。 精雅淡致的环境和鲜嫩水灵的花女吸引了不少的恩客。 大家各自搂个美妞进房,开始令男人舒爽的勾当。 靖雨仇抱在怀中的少女,清秀可人,小鸟依依,那害羞答答的表情,相信可逗起每个男人的欲望。既然开始比试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靖雨仇熟练的双手直接抚弄她的胸房,少女高隆起的玉乳完全掌握在手中,软绵绵中带着一丝坚挺,摸起来舒适非常。 隔壁已经传来了呻吟的女生,看来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靖雨仇怀里的少女自然也听到了,用羞答答的眼神偷瞧着他,她显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面对男人懂得用肢体和眼神挑逗。 周围的欢爱声基本上都已经止歇了,想见大家都差不多到头了,可方回那间房里的淫声浪语反而愈加响亮。 靖雨仇大感好奇,这方回果然如其所说,床上功夫非常了得,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 眼看身下的女体已经布满了密麻的汗滴,他再用力顶了穴心几下,抽出身来,在他看来,没必要定和方回分出高下。 显然是听出这边已经完事了,方回那边也开始收工了,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浪叫,相信整个花楼都可以听到。 仲良谋摇头道:“老大每次都要来这一回,简直令我们脸上无光!” 靖雨仇问道:“那方老哥为何如此厉害?” 铁嘴老四道:“这个……老大曾经传授过一次,可惜我们资质太差,说什么也学不会,待会老大出来你可向他请教。” 不到片刻,方回神清气爽的出来,满面红光,哪像刚刚搞得女人淫声浪语的样子。 趁众人出去喝酒吃肉之机,靖雨仇趁机请教。 方回也不藏私,详加解说。他的床上功夫说白了就是一种采补之道,借助男女欢好盗取女方的阴气,强壮自身。方回的采补术只是其中的下乘之道,仅是能借对方的阴气提高欢好时间,由他一番欢爱过后满面春风可知从中可得到好处。 听过之后,靖雨仇对此并不感兴趣,毕竟女色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但他很好奇方回是在哪里学会这种东西的。 经他一问,方回面色稍显羞赧,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 那是一年前我在天松贩马时遇到个和尚教我的。” 靖雨仇更加好奇了,“和尚?真是奇怪,竟然有这样有趣的和尚?” 方回面上露出回忆之色,“天一和尚的确是个有趣的秃头,平日里总是自称老秃,不戒酒、不戒色、不戒杀,自称三不戒,而且此人说话行事非常有趣,我和他相识就缘于在花楼喝酒时这个老秃喝酒不给钱、玩女人还嫌不漂亮,险些被那些护院的暴打一顿,最后还是我帮他解的围,这金枪不倒之术就是这个老秃传授的,想不到这样个老家伙还会这等好东西!” 靖雨仇耳界大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这样的花和尚,确实有趣,有机会的话,他倒想认识认识这个天一和尚。 方回口中低吟,“体如松,下有流,美如玉,曲寻幽,中得意满,体气内虚,薄发广收,循序渐进。气息盈满,如月浩明,金枪不倒!”这天一和尚所授法门听起来极像首歌谣,方回摇头晃脑道:“我想这歌诀说不定是天一老和尚从哪偷听来的,当时以他那张粗俗的嘴唱出来,险些让我把酒喷出来哩!”他拍拍靖雨仇的肩头道:“咱们不谈这老秃了,走!喝酒去!” 喧嚣的花楼更加热闹了,靖雨仇看着新结识的一帮朋友高谈阔论,不经意间,他眼角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一个他绝不想看见的人,羽然家主羽然凤。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阴柔样,脸露微笑,一点也没有在他手下受挫的怒气,他这次来的目的可想而知。 靖雨仇悄悄退后,避免和这个大凶人打个照面。 羽然凤走近入内。 方回喝酒正欢,乍见羽然凤,他虽然不认识,但看他的气度体形,知道此人必非常人。 周围几人喝得过火了,乍看到如此阴柔之人,以为他是女人、花楼里的姑娘,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色迷迷的上前挑逗。方回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羽然凤凤目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犹如鬼魅般的身形略一晃动,几个胆敢冒犯他的家伙气都来不及哼一生就立毙当场。他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毫不在意,眼神转向方回他们这一桌,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嗅得到他的味道,不知是你们乖乖的说出来呢,还是需要某家提个醒!” 方回虽然感到有些不解,但他感觉对方是冲着靖雨仇来的,这个他自然是不会说的,来人功夫非同小可,他给仲良谋等人使个眼色,几人一齐伸手握住兵器。 靖雨仇看得明白,方回不知此人是羽然凤,动起手来结果只有一个。他忽然向窗口跳出,嘴里喊着:“羽然凤,有种的就追过来!” 正与方回等对峙的羽然凤身形晃了晃,奇迹般的踪影不见。 方回几人大惊失色,冷汗直流,每想到这回面对的竟是羽然家主羽然凤,要不是靖雨仇把他引走,马帮最骨干的几人今天就要在这里全军覆没。方回望向窗口,两人早已不见踪迹,现在就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了。 靖雨仇跳出窗口,专挑人少的地方跑,两耳边呼呼风响,他知道已经施展了全力,奔行速度达到了极限,右侧微弱的水声夹杂在耳边风声中传来,让他忽然间有了定计。 头顶风声骤响,靖雨仇顾不得难看,就地滚出,险险避过凌厉的一击,即便这样,胸口仍被带到,阴寒的真气锋利如刀,在胸上刮开个口子,鲜血不受控制的渗出。 他背靠着棵树站起来,羽然凤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虽未趁势追击,但摄人的气机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不敢妄动。 靖雨仇屹然不惧,并不是自信胜得过羽然凤,而是有信心再次从他手底逃出,尽管对方的实力强过他好几个等级。他嘲笑的看着羽然凤,“羽然凤……哦!或许我要称你做凤然羽!” 羽然凤神色不动,并未对他的挑逗言语动怒。 靖雨仇暗叫不妙,心平气和的羽然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味着死亡,他当机立断,暴喊一声,凛冽的刀劲发出,虹刀疾如点闪,向羽然凤杀去。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平静样,蕴满气劲的手指抵挡着他从各个角度杀去的虹刀,气劲与刀刃相碰,发出砰砰的声音。 忽然间,靖雨仇体会到羽然凤的想法,他这是猫捉耗子的心态,一定是想把他戏耍个够才会痛下杀手,当自己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死期的来临。 靖雨仇竭力狂攻,但不论他任何角度、力道的攻击都不能突破羽然凤的控制范围,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羽然凤似乎认定靖雨仇是想极力逼退自己择路奔逃。 再经一击,竟发出了“叮”的一声响,羽然凤心中暗笑,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击,这小子转眼就要力竭。 形势忽变。 靖雨仇这一击极其猛烈,反震之力也异常之大,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速度剧增。 羽然凤略一后退的时候,靖雨仇已奔出十丈开外,羽然凤心中冷笑,妙绝天下的轻功展开,相信一息之内必可追上。 一息转眼即至,靖雨仇的速度不减反增。 羽然凤大讶,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厉害! 又过一息,靖雨仇的速度越来越快,脚尖几乎点不到地。 羽然凤顿时明白他所用的功法了,暗叹这小子在饮鸩止渴。原来这种使速度倍增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软之弊,一般时刻,绝对不应轻用,惟有极度危险之情况下才被使用。羽然凤立时轻松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等着他真气用尽的一刻,再像猫拿耗子般玩个彻底。 靖雨仇消失在山包后。 羽然凤不慌不忙,赶了上去。 等他来到小丘,靖雨仇只剩下个背影,羽然凤大感不妥,疾追而上。 羽然凤脚程何等迅速,眨眼间奔出七八里,依旧不能把距离拉近,他这才醒悟到此小子必以进入先天境界,否则无法支持这么久,可从先前交手来看,他武功虽然不错,却还应该在后天阶段才对,真是令人费解。 水声渐响,奔腾的河水在面前出现,水势湍急,这些许工夫,靖雨仇早已顺水冲出十里之遥。 羽然凤面色铁青,眼里露出森寒杀机,此子不但功力古怪,更兼有才智,日后必是大患,他心中都涌起不惜一切,也要将之擒杀的决心。 靖雨仇顺水直下,任由急促的水流把自己带往远方,心中却大叹倒霉,一天之内,竟要三次跌入河中,只不知是否上世和河神有缘。水流声愈来愈急,渐渐有似奔雷的声音,他心叫不好,可水流太急,根本无法靠岸。 身下忽然感觉一空,再抬眼时,已经到个悬空处,原来河流底端是个瀑布,他加速坠下。 靖雨仇不住提气轻身,意图降下速度。眼角忽然瞥见一片黑影,是瀑布下潭底的岩石。此时空中根本无法借力,他勉强翻了个身,偏离了少许方向。 “砰!”脊背还是撞到了岩石多出来的一角,喷出口鲜血,靖雨仇终于真气不支,昏了过去。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他的体内,他身体虚弱,一阵寒,一阵热,袭遍全身,意志接近完全崩溃,最主要的是,他为了摆脱羽然凤鬼魅般的轻功,可以说已经尽了全力,即便已达真气已入先天,但实际上他并不算达到了先天境界,真气才会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忽然话声传进耳内,一把甜美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呀!你醒了!” 靖雨仇勉力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他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小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似是在探测他的温度,这回他听清楚了,一个属于少女的欢叫声响起,“啊!烧退了!”接着有液体注入他的口中,似苦还甜,清凉直透入心肺。 他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心情一松,又沉沉昏去。 再醒来时周围已没了动静,靖雨仇缓缓睁开眼,发现所处的地方是间小屋,摆设简单而干净,身体的疼痛已经大为好转,但体内的真气依然处于枯竭的边缘。 他忽然想起落河前所受的伤,一摸胸口,才发现身上已然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顺手牵来的《水经集》就放在枕旁。 他无聊的翻着更加破烂的宝书,书上粘满了他先前受伤胸口流下的血,翻着翻着,他看到了令他惊奇的变化,书页上粘血之后,文字竟然全改变了,不再是大江大河的描述,而是变成里一些是是而非的话,看是来一知半解却又觉得每句话都深奥无比,这种反差让人难过得想吐血。 其中一段话好似在哪里见过,靖雨仇苦思,“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竹,隔溪渔舟。可人如玉,步曲寻幽。载瞻载止,空碧悠悠,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他蓦然想起,此话暗合方回所说的歌诀,与天一和尚传授采补之道极为相似,只不过方回所授的流于下乘,这才是真正的上乘极品。 人身分阴阳之气,阴气属柔,阳气属刚,刚柔并济、阴阳相合,始有所成,真正的采补之术,有采有补,对于双方是互惠的,阴阳二气在彼此间运转流通,更胜于在一人体内自主循环,世人皆视采补为下流卑鄙之做,孰料双放互利,这才是真正的采补之道。 靖雨仇一有所悟,立刻照练,效果果然绝妙,可惜体内阴气不足,真气依旧恢复缓慢。他苦恼的停止真气的运行,环视四周的环境,看看是否羽然凤会找到这里,如果这个凶神现在找来,逃跑也办不到了。 “吱嘎!”门扉轻响,映入眼前的是张少女的容颜,圆润白腻的小脸上挂着纯真,可爱的粉红唇瓣发出惊喜的叫声:“啊!你醒了!” 最引起靖雨仇注意的不是少女娇艳的容貌,而是她的发色,一如自己的赤红色,少女有着一头雪亮的白色长发,瞧来有些怪异。 “你没事了吧?”少女的小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这里是……” “哦!”少女把手上的药递给他,“这里是月河村,我是在月河洞的雨花潭发现你的,王大夫说要是晚一点送来,就没有救喽!幸好比较及时,好了,快把药喝了吧!” 少女的小手触上去冰凉,正是先前额头上的感觉,他乘机轻捏了下表示谢意。 少女嫩脸微红,低头不语。靖雨仇心中微笑,“真是个非常纯朴美丽的小姑娘!” 他抬起药碗喝了一口,一如昏迷时的感觉,微温的药中透出股凉爽的感觉,有一丝丝的苦味,喝下后,胸口郁闷的感觉大为减轻,可见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非是胡说。 几天时间足够靖雨仇养好内伤,兼又熟记了水经集的二十四段似歌非歌的口诀,羽然凤找不到水经集,自然会想到是在他这里,天下间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记在脑中,这下任羽然凤想破头也弄不到手。 这里是月河村,村旁就是他用以摆脱羽然凤的月河,这几天时间羽然凤并没有找来,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了解这里。少女叫小雪,是个孤儿,她那头奇异雪亮的银白长发是天然生成的,不像他的赤发是在血池里浸泡十年的结果,最令他惊讶的是小雪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换句话说,她是个瞎子,尽管如此,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行动力,小雪好似天生有一种灵觉,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凭借这种灵觉,她几乎可以凭着感觉“看”到所有的东西,目前她在月河村唯一的小客栈里帮工,个性纯朴善良的她深受村民们的喜欢。 这里淳厚的民风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童年温馨,小雪这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更是吸引了他绝大的注意力。憨厚的村民们是非常好相处的,即管靖雨仇是个与他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他们依旧送给了他很多的帮助。 第五章 倾村之祸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8189) 月河村的村民主要是依靠种植维持生计,不大的小村子里总共只有那么二三十户人家,但这个不足百人的小村落却可以算得上是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靖雨仇在这里住得很是舒心写意,不用理会江湖上的烦琐事,每天要做的只是到处逛逛,陪小雪采采草药。 月河村往南就是月河洞,小雪发现靖雨仇的地方。这月河洞是个奇怪的地方,它是由水流冲刷出的水道演变而成,其间长满了奇花异草,绿地如茵,可以拿来当做修心养性的好所在,这里也是小雪经常来采草药的地方。 几缕阳光透过树丛散落下来,即便如此,这里依旧显得有些阴冷。像靖雨仇这种炼气之士自然不怕这等小小的寒冷,但他注意到小雪的脸色愈来愈白,简直像要变成透明的了。靖雨仇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他注意到她小手冰凉得有如寒冰,但好象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他反转手腕,轻轻扣上她的脉搏。 靖雨仇皱眉道:“小雪,你得过什么病吗?” 虽然身体不适,但小雪依旧快乐得很,她一面凭着嗅觉采着需要的草药,一面轻轻回答:“你怎么知道呢?公山师伯也这样说耶!” “公山师伯?”靖雨仇不解,“月河村还有这个人吗?我只知道有个开客栈贺老伯。” 小雪皱皱秀气的小鼻子,“你不知道的多着哩!公山师伯是个大好人喽!两年以前我们这里有一场旱灾呢!月河水几乎都要干了,公山师伯正好那时从这里路过,见到我时也这样问我,后来他还去卖了粮食来帮村子度过旱灾,而且还每隔一个月就过来给我配药呢!喏!你先前受伤时喝的就是照公山师伯的方法配的。” 靖雨仇沉思起来,从小雪的描述看,这公山师伯好象是个难得大好人,但就他适才为小雪把脉而知,小雪这样子并非是身体有什么隐疾,而是她可能天生属于阴寒之体,体气偏向阴柔,阴气极盛,那个公山师伯应该知道,但现在看来,他断定小雪的体内阴气好象愈来愈重,明显这个家伙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是给她喝这种药。受伤时小雪喂他的药的药性现在他了解了,是促发体内阴气加剧的,老家伙这样做明显是不带好心。靖雨仇开始怀疑起这个所谓的公山师伯了。 靖雨仇道:“小雪,你以前常来这采药吗?” 小雪回眸一笑,“是啊!你喝的药就是这采来的呢!” 靖雨仇打量四周,这处风景固然绝佳,但他却从中看得出斧凿的痕迹,换言之,这里相当的东西是人为造出的,他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道:“小雪,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这里吗?” “嗯!是公山师伯告诉我的,我采草药的本事也是他教的呢!他还说我身子有隐疾,给我弄了好些珍贵的药呢!就是喝了之后身子越来越凉!” 小雪的回答轻松之极,却令靖雨仇一凛,就他所知道的,小雪虽然是纯阴之体,但体内阴气怎么会强到这个地步?原来是有人在背后下手,让她服下药物,使体内阴气愈来愈重,现在他可以肯定,此人绝对是不安好心,而且最大的可能是这公山师伯必定懂得采补之道,那么他的用心也就不难猜出,小雪的纯阴之体必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小雪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哪是这种老奸巨滑的人物的对手,他必然是想以药物刺激她的肌体,让她体内的阴气加重,然后再一举采集阴气提高功力。 “人算不如天算!”靖雨仇暗道:“打的好算盘,可惜碰到了我,就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 “小雪!”他轻揽那略显窄小的香肩,“让我们想个法子让你的身子热起来! 唔,或许架起火烤烤就可以了。” 尽管看不见,但小雪的粉拳还是准确的轻轻落在他肩上,少女娇嗔道:“当人家是小猪啦!”同时靖雨仇的手也搔到她的腋下,让少女的娇笑声传出去好远。 靖雨仇开始思索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这么做看起来有点趁人之危和卑鄙无耻,但好在对小雪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他还是非常喜欢的,而且小雪对他也有着绝大的好感,这样行起事来没有半分的愧疚感。 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升得老高,劳作了半天的村民们大都三三两两的休憩着,勤快的小雪依旧在忙络着,贺老伯的客栈活计并不多,但天生爱干净的小雪把柜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一旁的贺老伯叹道:“小雪,不要擦了,就那块破板子你擦了没有八遍也有七遍了!” “是哦!”小雪停下手,轻巧的绕过几张桌凳。 贺老伯噼噼啪啪的算着昨天的账,“阿仇哪里去了,伤口好了没?” “哎!”小雪这才想起来,从早上起就不见了靖雨仇的踪影,“跑到哪里去了呢?”她感觉不到这里有靖雨仇的气息。 看到小雪侧耳倾听的样子,贺老伯笑道:“才半天不见就这么着急,是不是小丫头想急着嫁人了!” 小雪急道:“贺老伯不要乱讲啦!” 贺老伯打趣道:“阿仇这小伙子不错哦,可惜我没有女儿嫁他!小雪,早点下手喽,免得被别人抢跑了!” 小雪面色微红,嗔道:“看你啦!贺老伯!”她皱皱秀气的小鼻子,羞得跑出门去。 刚到门口,几乎和正跨进来的靖雨仇撞个满怀,小雪小蛮腰一紧,已经被一只大手搂住,靖雨仇毫不避嫌的放肆亲亲她的脸蛋,口中说道:“这么着急要干吗去啊!” 贺老伯大笑:“两个小家伙要亲热到别处去,莫要耀了我老头子的眼!” 小雪大窘,急忙用力拉着靖雨仇跑出门去,她边跑边埋怨,“都是你啦!让人家被贺老伯笑话!哎呦!”一个不小心,她忘了门外的台阶,险些摔倒。 靖雨仇伸臂一捞,把她抱个满怀,那少女柔软的身子充满了处女的芳香,他索性横臂把她抱了起来。 小雪微微挣扎着。 靖雨仇在她耳边吓道:“别动,要不我可又要亲你了,当心!贺老伯在旁边看着呢!” 小雪果然吓得停止了挣扎,反而小手拧了他一下,低声道:“大坏蛋!” 见到靖雨仇抱着小雪,村子里的人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在他们心里,早认定这是一对了,他们反而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个个冲着靖雨仇眨着眼睛。 小雪虽然看不见,但却感觉到了窘迫的气氛。 抱着小雪紧往自己怀里缩的身体,靖雨仇知道小佳人害羞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好谈情说爱。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怀里的小猫轻轻扭捏着说出几个字,“客栈后面有个地洞啦!” “真是隐秘!”靖雨仇随着小雪拨开杂草,一棵古树的背后现出个不大的洞口,在缠绕枝干的掩饰下,从外边还真是看不到。 古树的内中是中空的,顺着天然形成的树梯,可以直到树的顶端,在这二三十丈的古树顶端,透过极度茂密的枝叶缝隙,整个月河村尽入眼中。 靖雨仇大为惊异,“小雪,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 小雪转过头,靖雨仇明知她看不见,他还是为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感到赞叹。 风儿透过枝叶的缝隙吹拂到小雪面上,柔顺的发丝随风飘舞,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让靖雨仇色心大起。 此情此景再不懂得把握,那就是大傻蛋了,靖雨仇及时的伸嘴堵住了小雪的小嘴,让那句回答变成了呜咽。 情窦初开的少女软倒在他怀里,只懂得玉手抓紧他的衣襟,轻轻的颤抖。 此时已经是水到渠成了。 靖雨仇自然半点也不累,适才欢好,他并没有吸取小雪体内的阴气,而是初步探知了她身体内的状况,是否适合运用采补之术。令他惊异的是,除了小身子依旧寒冷外,小雪体质好得惊人,完全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当然,要在吸掉她体内多余的阴气,给予她足够的阳气补充,让身体内的阴阳之气达到平衡之后。 趁小雪熟睡的工夫,他透过枝叶打量月河村的地形。 月河村的确不大,而这古树上实在是个观察的好所在,周围环境一览无余,而且这里又隐秘非常,这样的好地方也能被发现,他不由得对小雪独特的灵觉叹为观止,佩服无已。 靖雨仇知道累坏了她,但好处还是很明显的,小雪体内积蓄的阴气已经吸掉了泰半,肌肤上也开始泛起了健康的淡粉红色。 欢爱过后,神清气爽,小雪的眉眼间却也多了道少妇般妩媚的风致。 她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嗔怪道:“都是你啦!把人家弄得……弄的……” 她脸上一红,说不下去了。 虽然是刚品尝完她绝美的肉体,靖雨仇仍被她迷得心荡神摇,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再大干一场。 当两人从树洞里钻出来时,日影已经西移了,一番欢爱竟然耗去了小半天的时间。 回到客栈时,贺老伯正在忙东忙西,见到小雪回来,连忙叮嘱,“小雪,公山师伯要来了,你快到村口去接他吧!” 靖雨仇正感奇怪,小雪拉住他就往外走,知道他不懂,小雪还边走边解释,“公山师伯啦!就是我现在说的那个大好人啦!” “我知道!”让他疑惑的不只这个,“他来干什么?” “来给我配药喽!他一个月才来一回,每次村子里都会热烈的招待他呢!”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雨丝,四处一片变得雾蒙蒙的。 靖雨仇和小雪守在月河村的道口。 小雨丝丝而下,人影出现在道口。 靖雨仇功聚双目,对方的面容清晰的落入眼中。乍看上去,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但他知道这种精修气功之士的真实年龄往往比外表大,面目很慈祥没错,不知怎地他却觉得他的脸好象应该很熟悉,有种令他不安的感觉。 对方转瞬来到眼前,小雪欢叫起来,“公山师伯!我在这!” 公山师伯刚开始还一脸笑容,当瞥见小雪因适才的彻底的欢爱而被滋润显得愈发娇美的俏脸时,他忽地脸色大变,靖雨仇立知此人大有问题,一把将小雪扯到自己身后,让他抓向小雪手腕的手落空。 一抓不中,他显然一楞,抬头正见到靖雨仇的红发,他神色一变。 小雪还不明所以,疑惑道:“公山师伯,怎么了?” 他仰天长啸一声,充满了悲愤之意。靖雨仇被震得耳鼓生疼,暗凛这家伙不会比羽然凤差好多。 公山师伯双目扫视二人,语气阴沉,“好小子,刚坏完我师弟的大事,又来坏我的事!老夫这一年来辛苦培育的极阴之体竟被你拔了头筹!抢了老夫的头樘! 今天若让你有命走脱,我石公山岂不是白活了七十多年!” 靖雨仇不解,不知何时和他师弟结了梁子,但眼前肯定是坏了他的阴谋,这老家伙往那一站,气势浑然天成,竟使他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此仗大是凶险。他一捏小雪的纤腰,低声道:“这老家伙不是好人,我来挡住他,你快跑!” 小雪不解,“你们怎么啦!” 石公山哪再等他们唧唧我我,手掌一翻,强烈的劲风拍来,夹杂着阴寒而腥臭的味道,使人作呕。 靖雨仇不用虹刀,存心一试从水经集中领悟的阴阳大法威力如何。 “碰!”两股劲气相接,靖雨仇只觉石公山真气中好象带着腐蚀性,透过双臂直攻心脉,但在他新领悟的阴阳大法的运使下,所有不适转瞬即告不见。 石公山大为惊奇,自己的血印大法中者血肉枯干,真气枯竭,怎么这小子若没事人般? 靖雨仇终于证实了一件事,这水经集不愧是天下四大奇书之一,所记载的武学奥妙博大,适才这一记真气硬拼,自己明显是不敌石公山,可凭借阴阳大法,居然打了个平手,不过老家伙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真气居然还能腐蚀肉体,尽管自己没事,但要抗拒这种功法,还是颇有些吃力的。 但他信心还是大增。 舍弃虹刀不用,双拳出击,雨点般向石公山落去,每一拳都真气充足,雷霆万钧。 石公山的反应出乎意料,尽量躲闪,必要时才和他硬碰几招。 时间一长,劣势就显示出来。靖雨仇猝然惊觉,石公山果然是老狐狸,他摸不清自己的武功,才采取游斗的方式来找寻他的弱点,他修为虽更进一层,但还比不上石公山七十余年的功力,此时他的威力的就显露出来,阴寒之气渐重,双臂也愈来愈疼,他心里暗暗叫苦,不停的找机会脱身。 石公山嘿嘿一笑,意识到了他的企图,招法一变,施展开了一套大开大合的拳术,真气的气旋接连被带起,围在他四周,随着气旋的增多,他的身法和行动也慢了下来。 小雪感觉出情况不对,却被气劲挤在外圈,无法上前帮忙。 前次靖雨仇能从羽然凤手上逃出,靠的都是对手的大意,而今他也犯了大意的错误,居然和石公山这样的老狐狸对攻,如今败势已成,再难反手。石公山暗自得意,这个屡次坏他师兄弟好事的小子眼看要命丧己手。 衣襟声微响,要不是功力到了石公山这个地步,还真不易发觉,“有高手来了,不知是敌是友?”他手底放缓。 说到就到,一道人影迅疾无伦的掠了过来。 靖雨仇骤然感到压力放轻,得此机会,虹刀电闪出手,逼得石公山退开一步,他脱离了气旋的圈子。 “小朋友,咱们又见面哩!”阴柔的语调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羽然凤。两个大凶人一齐到来找麻烦,要是不从中挑拨离间的话,骨头都别想剩下。 羽然凤眼角都不看石公山一下,对着靖雨仇道:“东西拿回来,可以给你个全尸!” 靖雨仇一脸无辜样,“东西被这个老伯抢去了!” 石公山默不做声,听着他在那里胡说。 靖雨仇见他没反驳,心中大喜,继续道:“我想抢回来,可这位石公山老伯武功强横,我不是对手!” 羽然凤压根就不信他说的话,但当听到石公山的名字后,双目爆起精光,转头道:“石公山?” 在他的目光下,石公山忽然一愣神,他猛然想起一事,立刻后退了一步。羽然凤在全无预兆下,手掌如贯满了气劲的利刃,直取石公山,石公山的反应也是绝快,立刻回击,以硬碰硬,真气横空。轰然剧响中,两人都身体剧震。 靖雨仇不知道羽然凤为什么改变了攻击的目标,自己的谎话他应该是不信才对,但从这家伙不做多余的事来看,他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现在再不趁机跑路就是蠢蛋了!他拉起已经呆住了的小雪,狂奔而跑,身后兀自传来真气交击的声音。 前面是两个大凶人的火拼,只有暂时跑回月河村了。 小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娇喘连连的问道:“怎么……怎么……公山师伯会说那种话,哪个后来的人是谁啊?我感觉他好可怕呢!” 靖雨仇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告诉你,包括那个什么公山师伯,这两人全不是好人,非常嗜杀,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离开了。” 可以躲藏的所在,自然是刚才定情的地方,他抱紧小雪,透过树影窥视着下方。 路口处已经全无人影,“难道这么快就打完了?”靖雨仇暗忖,“看样子两人的实力应该差不多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响起,虽然隔得远了些,但仍然可以听得出其中那份苦痛。 “是贺老伯!”小雪惊叫。 靖雨仇心中一凛,贺老伯为人忠厚,加之月河村的村民民风质朴,鲜少有吵架的时候,会发出这种声音,那一定是发生了某种意外,最大的可能就是石公山或羽然凤其中的一人找不到他们,开始痛下杀手了。 贺老伯的叫声显然惊动了其余的村民,隐隐绰绰的人声开始响起。 但相对于武功高手而言,这些丝毫不会半点功夫的村民就等同于蚂蚁,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不看即知底下正展开场大屠杀。 小雪美眸含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要不是靖雨仇紧紧抓着,她就要跳下去救这些村民了。 靖雨仇紧搂住她不住挣扎的娇躯,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雪,你去也是白饶,顶多把我们两个也搭进去,不如噤声避免被发现,如果能躲过去的话,我们才有资本日后报仇!” 小雪虽然善良,但却不是笨蛋,而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一息间她就权衡出利害关系,坚定的点点头,但随着惨叫声声入耳,她面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惨叫声渐渐止歇,一道身影出现在客栈前方,不出所料的,是那个阴险的石公山。 靖雨仇甚至不敢用目光注视他,他知道像石公山这种级数的高手,只要运起天地视听大法一类的功夫,不光是呼吸,就连目光的凝视他也感觉得到,靖雨仇蓦地伏身堵住小雪的小嘴,真气从口中渡入,源源不绝的代替必须呼吸的气体。 小雪也乖巧得很,立刻改用口中呼吸,接受着从他处传来的气息,冰凉的丁香小舌刺激着他的感官,尤其是在这等情况下,更是令他倍感销魂。 靖雨仇忽地脑中灵光一先,立时运起了《水经集》中的采补功法,不需要真个欢好,只通过口舌的接触,阴阳二气在两人间自然来回流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无分彼此!他感到身心都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从这刻起,他领悟到了阴阳二气更深的体会,也真正推动了体内的先天真气,踏上了进军无上天道的道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物我两忘的二人感到了强烈的灼热感,不是发自体内,而是由外界传来的灼热感。 不必用眼看,耳中听到的“噼啪”做响的火燃声让他知道必定是石公山找不到二人,放火泄愤。 此时,整个树洞里充满了浓烟,要不是适时领悟了阴阳二气流转,即便是古树不怕火烧,就是浓烟熏也熏死他们了。 靖雨仇侧耳倾听良久,确认石公山肯定已经走了,他不敢松开小雪的小嘴,就这么搂着她,虹刀反手挥出,击破树壁,轰然声响中,自树上跃下。 抬头望去,入眼处满目苍夷、到处是断壁残垣,未烧透的残木散发着袅袅青烟。 一片狼籍。 出乎意料的,小雪目光闪动,却没掉下泪来,坚定的眼神表明,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靖雨仇揽过她的香肩,“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就多一分危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希望石公山这老贼别死得太早!” 拉着她一阵奔跑,快速得远离了危险的区域。 “好像被追着跑的丧家之犬了!”靖雨仇自嘲着,他看看身边的小雪,娇喘连连,也累得说不出话了。搂上她的腰肢,温柔的问道:“再也不能回月河村,你会不高兴吗?” 小雪咬着小嘴唇,忽然跳起来亲了他一下,“只要跟着你,到哪我都愿意!” 靖雨仇欢喜的把她搂入怀中,感受着这娇痴少女的真情。 “现在是无处可去了!”他思量许久,决定先去李特的流民大营找二哥李科,至于羽然凤和石公山之间的结果,既然石公山能事后血洗月河村,想必实力相当的羽然凤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看来日后还得注意这个阴柔的大凶人。 第六章 长湖战云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7789) 洱海湖畔。 大批的士兵喊着号子,装卸着大型的船只。另外远处的湖面上,也有着几艘中等战船在游弋往回。 湖边突出岩石处立着两个大汉注视着这一切。 左边的身材匀称修长,满脸端严,带着些书卷气,但右耳边的一道刀疤却抵消了文弱书生的形象;右面的身形雄伟如山,目光深邃,顾盼生豪,身上有股凛冽的帝皇之气,使人觉得此子必非是池中物,绝对是世间之豪杰。 左边之人轻叹一声,“二弟!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在水上吃败仗了,如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休想谈争霸天下!”右边之人想了一想,“就我说知,浪琴的浪人军的水上天兵号称天下第一,如若我们能和它结盟,相信问题可迎刃而解!” 大哥轻轻摇头,“不是长久之计!”他看一眼身旁的二弟,见他面露微笑,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计,遂笑道:“该死的老二,你胸中早有办法,却来消遣大哥!” 那二弟失笑道:“军营苦旅,难得以为消遣嘛!”二人相视大笑,他接道:“大哥记得我上次向你说的新结识的结义兄弟靖雨仇么?” 大哥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接着道:“你也知道二弟我擅长相法,这靖雨仇是个颇为独特之人,不娇柔做作,变通机灵,不被世间俗法所阻碍,甚合我的胃口,而且依我看来,他是个福缘极其深厚之人,事事有惊有险,却无性命之忧,我预感得到,如果有他在,任何麻烦都可以化解。” 大哥依旧不语,但他明白大哥的意思是表示同意,他转头望向烟波逐浪的洱海,心中叫道:“兄弟,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日影西移,靖雨仇和小雪驾着小舟,滑过烟波渺渺的水面,借着夕阳的斜光,远远望去,水面上有如万条金蛇乱舞,激荡的水波处没有半点别的影子,清新的湖风吹过,好似夹杂着少女体香般的气味,中人欲醉。 虽然是好风景,但小雪阴沉着脸,一语不发,月河村被毁的猝然打击让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整个变了个人般,这种情况令靖雨仇大为头疼,牢记仇恨固然应该,但也不必如此极端,须要善加开导才是。 靖雨仇划着桨,笑着对小雪道:“怎么样,感觉得到这个大湖么?” 小雪听如未闻,显是还沉浸在报仇的心绪中。 靖雨仇叹口气,非常时须用非常法。 弃桨不顾,小舟开始在湖中打着圈子。 揽过她的娇躯,作恶的双手不打招呼的滑进衣襟中去,直接抚上柔腻的雪丘。 自从领悟这个阴阳调和之法后,靖雨仇的性欲骤然提高了好几档,连小雪这个以前纯白如纸的清纯小姑娘也被他调教成了个自己专属的小淫娃荡妇。但效果和好处也是愈发明显的,体能和真气越来越足,这更使他沉醉其中,小雪的体质更是变得敏感得不得了,并不是说变成了淫妇,相反的,小雪的气质反而转为清冷艳丽,惟有面对他时,如火的热情才会爆发,当靖雨仇的手抚上她的玉体,小雪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揽住他的脖子,身体自动找寻到最舒适的位置,仰首挺胸迎接他的轻薄,香唇更似乎主动迎上,献上丁香小舌。 靖雨仇只是要分散她烦乱的思绪,从她的俏脸开始,他一直亲到娇嫩的小耳垂,她那处地方极端敏感,加上玉乳上活动的魔掌,浑身上下两出地方遭到侵袭,小嘴发出动听的娇吟。 在火般的激情中,靖雨仇清楚的感觉得到体内的先天真气的运行,不若以前的杂乱无序,而是有条有理的顺着曼妙的路线运转着,每条经脉、每个窍穴都处在活泼中,他感觉得到真气的活力,忽然间他知道自己从此刻开始真正向着无上的武道进步。 小雪身子一抖,紧抱住他,眼角渗出泪滴。 看到她能哭出来,靖雨仇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他真气运做,弥补她所消耗的阴阳二气。 玉体再颤,小雪平静了下来,原来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仿佛又回来了。 清新的湖风吹来,小雪开始感觉着这平素未经历过的场面,浩大的空间,不同于陆地的气息,她放开心怀,心驰神醉,小嘴长得大大的。 靖雨仇打趣道:“嘴张得那么大,喔!有小鸟飞进去了!” 少女不依的娇叫着,“讨厌啦!人家是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湖!好象……好象……”忽然间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嫩脸微红不说下去了。 靖雨仇心中一荡,挑逗道:“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想到和哥哥我做的‘妙事’了!” 小雪脸更红了,扭扭捏捏的不理他。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小雪娇羞的样子,手一翻,再次滑进内衣中去,同样的,小雪也无法抗拒他的求欢,配合着他轻薄的魔手,任由他的魔手随着凉爽的湖风伸入内衣,任意揉搓着嫩滑的肌肤,火热的肌肤诉说着她胸中的激情。 鼓号声响,远处快艇乘风破浪般快速向这里驶来,船头旌旗招展,依稀写的是“水源”二字。 靖雨仇叹口气,还未尽兴就被打搅,他可不愿让人见到小雪的美丽身体,拍醒迷醉的少女,整理好她的衣物。 快艇转瞬驶到眼前,上面约坐有七八人,从衣着看,应该是属于游哨一类的。 靖雨仇忽地想起,从哪里听过这水源军的名号了,当日与义兄酒楼结拜时,所歼灭的哨兵小队就是属于水源军的,说起来彼此间也应该算是敌人,他开始暗自戒备起来。 领头之人倒是一脸方正,还未靠近就大叫道:“对面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在打仗吗?” 靖雨仇这才注意到极远处烟波浩荡、硝烟四起,显然是两方战船在作战,他心中一动,已经接近流民大营了,不知道水源军是在和谁作战,如果是流民大营的话,这倒要助一臂之力了。他拱手为礼,脸上堆笑,“小弟实在不知这里正在打仗,请问将军,不知道是哪两方在此战斗?” 领头的家伙虽然面目方正,但是脑筋不敢令人恭维,被靖雨仇叫声将军一捧,连老爹姓什么都忘记了,他努力挺胸抬头,做出副将军的样子,“嗯!是我水源军在征讨流民大营的贼寇!” “原来如此,那实在是多谢了!”靖雨仇低声吩咐小雪坐稳,脚下使劲,小舟徒地加速,猛撞在对方船头,虽然小舟颇小,而彼船要大上几倍,但在靖雨仇的真气运行下,小舟竟似无坚不摧,“砰!”然巨响中将快艇的船头彻底撞毁,木片飞溅中,靖雨仇朗声长笑,虹刀出手,往对方船上跃去,威武有如天神。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本来船头破碎就再也无法在水面上浮起,再被靖雨仇重重一踏,快艇半边翘起,湖水直灌而入,不过水虽然进得快,不及靖雨仇的虹刀快,从船头进水到彻底沉没,片刻工夫,靖雨仇的虹刀已经犹如闪电般划过每个人的颈子,而且还赶得及在船沉之前跃回小舟去。 “扑通!”声中,几具变得毫无生命力的身体跌入水中,破碎的快艇打着转,在湖面上旋起个小漩涡,随着湖水愈进愈多,快艇终于消没不见。 小雪一声不出,直到靖雨仇跃回小舟,才笑着道:“阿仇哥哥,你好厉害嘛! 好象切瓜砍菜般,我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仗没等打就已经完了。” 靖雨仇大笑道:“对付这些小角色,这还算慢的哩!”脚下使劲,弃桨不用,让小舟再次快速前进。 小舟速度甚快,不到一刻,战场变得清晰可见,大队的战船彼此间相互开火,利箭与火弩乱飞,火光共湖光一色。 形势明显得很,水源军是占了上风的,船只数量上多了对方一倍有余,而且后方还有大批的增援船只,对面的旗帜也映入他的眼帘,金色的旗帜上落着了“流”字,不言自明,这肯定是流民大营的旗号,也即是说,彼方是他的朋友,而且正处于下风中。 靖雨仇皱起眉头,的确他是想存心帮忙,但现在却有无从帮起的感觉。水源军的战船一字排开,像一堵水面上会移动的城墙,以他一艘小舟之力,想与之硬碰,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 正自彷徨无计,旁边的小雪好象知晓他的心情般,“阿仇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通过前面战船的拦截,随便还给他们一点教训?” 靖雨仇大为意外,她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他嗯了一声表示她说得十分正确,然后接着解释道:“对面分两伙战船,一面是水源军,可以说是我们的敌人;另一边是流民大营的水军,也可算是朋友这方的吧!现在的形势是水源军的战船多出不止一倍,可以说流民大营的败势已成,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要如何才能阻止水源军的追击,尽量减少些伤亡。” “这样子啊!”小雪低头沉思,“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威胁不到这如此大的战船,应该……如此这般……”她拉下靖雨仇,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靖雨仇听得不住点头,不见怎样作势,身子已经轻轻巧巧的滑入水中消失不见,连水花也未溅起多少。 小雪独自摇起桨,往战场的方向迎上去。 将近水源军后方大批的增援船只时,小雪松开手,让小舟顺着惯性前进着,她自怀中摸出尾晶莹短小的玉笛,一端抵在唇边,委婉悠扬的曲声轻轻的响起。 这曲声并不能盖过战场中的巨大声响,不过随着笛声的愈传愈远,越来越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当然,一个美丽的少女是远比必胜的战斗吸引人的。 小舟轻荡,水波盈漾,悠扬动听的旋律加上笑容如蜜的美少女,的确是绝佳的风景。 指挥当前战场的水源军四大杀神之一的金典两眼放光,他天性极其好色,加之性情暴虐,在他手上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没有一百,也又几十,但他从未见过如此鲜嫩可口的可人儿,他只欢喜得浑身发抖,好象看到了这美丽的少女在身下婉转哭吟的场面,他摩拳擦掌,正要下令把这个孤身一人的少女捉上船来,任他享用。 异变突生。 脚下的甲板突然寸寸碎裂,伴随着漫天的碎片,强烈的杀气自其中迸发。 虽然事出突然,但金典不愧为四大杀神之一,反应奇快,甚至在旁边的兵士尚未惊叫出声之际,已经横臂硬架了这一击。这金典的一身功夫全在一双手臂上,又素有金臂之称,运上真气,双臂瞬时变得有如钢铁般坚硬,自信可挡得任何兵器的攻击。 两股力道相接,却没有预想中的真气相撞之声。金典大叫不好,他本来预备以强横的硬气功将对方震毙,但与对方的兵器相接却空荡荡的感觉毫无一物,对方好象并没有运上真气,他立时知道对方以一种巧妙的手法引开了他的真气,使他收势不住,直往前撞去。 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得很,尽管不愿,亦不得不强行运气止步,真气自腰腹间传到腿上,“咔嚓”声中把甲板踏了两个洞出来。 对方亦是刺杀的绝顶好手,利用巧妙的形势把他逼到这个尴尬的境地,不待他压下翻腾的气血,刀光暴闪中,仓促间运起不到七成的金臂硬气功再也无法抵挡着一击。 鲜血飞溅。 即使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亦从未流过血的金典胸前血光迸发,复又被对方一记重脚轰碎甲板,整个身体被踢往下一层。 整个过程动若脱兔,不到一息,直到金典庞大的身躯消失在甲板上,周围的兵士才懂得发出惊叫,但少了阵前指挥的大将,余下的人只够喂靖雨仇的刀刃,靖雨仇踢翻几个兵士,点起火种。 借着风势,大伙迅速蔓延,很快整艘船即陷入火海中。 靖雨仇早已经跳下大船,驾着赶上来的小舟施施然的远离了火场。 后方主船起火,前方正在追逐敌方的战船不得不回返救驾,靖雨仇以一招极为漂亮的手段暂时解救了流民水军的危机。他催动小舟全速前进,以免敌人恼羞成怒追上来,那可就无法抵挡了。 小雪坐在船头,邀功般得意道:“怎么样,我出的主意还不错吧!” 说实话,靖雨仇是不得不佩服小雪,虽然这些日子来他开始教小雪一些基本的功夫,但她也就是较之不会功夫之人强那么一星半点,但面对如此艰险的场景,她在瞬间之内就想出了应对的法子,实在非常人所及,他脑中也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聪明的小妮子!”靖雨仇笑着夸赞小雪,“看来应该是给你点奖励的时候了!”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他那双可发出势道千钧的真气的手已经钻入到小雪的内衣里,揉弄着愈发挺拔的双乳。 “讨厌啦!”小雪娇嗔着,欢笑声自小舟中传出,而背后愈离愈远的起火战船已经烧得只剩下个骨架了。金鼓之声渐渐远去,小舟破开波浪,直追流民水军的船只。 对方自然已经注意到了这只从烟波中冲出来的迅快小舟,早有一艘中等的快艇迎了上来,来试探他们是敌是友。 几里的距离转瞬即至,早前不可见的人影也终于可以看得见脸了。靖雨仇忽地身躯剧震,认出了对面船上的熟悉一人。 高硕的身材迎着残阳,威武得有如天神,几乎遮住阳光,正是只见过一面的义兄李科。 李科呵呵大笑道:“兄弟,果然是你,正愁找不到兄弟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来来来,与这位小姑娘一齐来二哥的窝看看!”他显是知道刚才两人在干什么,捉狭的眨眨眼睛。 小雪一脸羞涩,靖雨仇却皮糙肉厚得可以,神色丝毫不动,郎声笑道:“正和小弟之意啊!恭敬不如从命,老弟我叨扰了!” 二船并做一处,快速往流民大营水寨驶去。 李特的流民大营并不是以水上起家,建立的这个水寨只是要挑战水源军的水上霸权,争夺洱海乃至元江的控制权。靖雨仇虽然不懂得军事,但可从整齐划一的装备、严肃的军纪上感觉得出流民大营的恢弘气势,他心中暗赞,“果然是天下七大义军之一,确实有它的本钱和实力。” 船只驶过水寨木门,靖雨仇抱住小雪,随着李科跳上岸,李科一面指点四周布置,一边解释道:“流民大营是由我大哥李特所创,手下颇有奇人异士,其中以七君子最为名著,可惜他们大都在外统兵作战,无法为兄弟介绍啊!不过我大哥还在这里,我们去见见他吧!” 靖雨仇道:“二哥当世人杰,想必大哥更是英雄了得!” 李科搂着他的肩笑道:“我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学那儿女之态!我等兄弟欢聚痛饮,岂不快哉!” 见到李特是在他的专属营帐内,一如靖雨仇的预料之外,李特和李科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李科浑身蕴满帝皇之气,气魄凌人,两肩似乎有擎天之力;而李特则显得温文儒雅,深藏不露,更像是个谋士一类的人物。 加上小雪,总共只有四人落座,显然这是个极小范围内的聚会,李特、李科何等样人,只见到靖雨仇和小雪两人的亲密形态,显然就已经是将她当做是靖雨仇的红颜知己了,所以并不见外。 靖雨仇敬一杯酒,叹道:“我本以为二哥英雄了得,世间无双,想不到竟然还有大哥这等人物!” 几人相视大笑。 酒肉酣畅。 靖雨仇说起和李科分手后的种种经历,听得他兄弟二人不住色变。 李特道:“这颜传玉不知是何许人,但据你所说船上的血色大旗,这是浪人军的标志,看来浪人军的势力也伸到南边来了!” 李科却更为注意他说的羽然凤和石公山。他端严道:“羽然凤是羽然家主,如今却出来招摇,想必别有用意,我看他也要另立门户的可能性很大,绝对是我们日后的潜在威胁,此人有机会倒要会他一会;至于那石公山,兄弟也算运气,这家伙据说是魔门中人,一身魔功歹毒无比,兼且他是水源军的头子,手上的势力不弱,我曾经派过两起人去刺杀他,连半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这老家伙居然有这等来头!不过看来今天的仗可是打对了!”靖雨仇真看不出来石公山居然是义军首领之一,但他的功夫果然歹毒,当日要不是羽然凤恰好来到,今刻就无命在这里豪饮了,只好和小雪去陪着阎罗王去饮酒了。 小雪却是听得脸上黯然,纵然石公山不是好人,当初也是心怀不轨,毕竟对她还是有恩的。 靖雨仇看出她的想法,握着她的小手,轻声在她耳边道:“让石公山这个老家伙去死吧,别让他的小恩小惠就让你记挂一辈子,想点快乐的事情不是很好么? 像昨晚你的热情……” 小雪听得脸上飞红,底下狠狠捏了他一记。 李特二人相视一笑,显然了解他们小两口是在打情骂俏。 四人一番畅谈,极为尽兴,靖雨仇急于知道阮公渡的下落,趁机询问。 李科对这等事了解较多,他沉思道:“阮公渡和百年来第一土木大师徐希秀齐名,被誉为黑道上第一能工巧匠,而且此人好象也是魔门中人,行踪诡秘难测。 但我怀疑他和水源军有关,我军和水源军最近水上作战三次,次次大败,虽然水源军靠水上起家,我军起步较晚,但我自信两军就算不能平分秋色,亦相差不远,盖因我军之败,败于战船上,水源军的战船应该是经过特殊的设计,既快且坚,其中还另有巧妙结构,所以我怀疑阮公渡躲在水源军中,至不济也是和它有联系,只要能破掉水源军的战船,相信他必会露面!” 靖雨仇道:“军事上我是外行,不知如何才能击溃水源军的战船?” 李特摇头,“论天下义军中的水上实力,以浪人军为首!我方水寨成立时日太短,还无法与之争衡!但不突破眼前水源军战船的封锁,流民大营的势力就被压制在通洲以南,无法更展身手,现今天下形势大乱,大武王朝分崩离析就在眼前,如不趁此时机扩大势力、增强实力,到四大豪门也参与到争霸天下时,形势危矣!不过四大豪门可能也已经开始行动了,羽然凤的行踪就是个信号,他们四大豪门浸润官场多年,武器装备精良,实在不好对付啊!”